徐媚紧紧跟着,大声说道:“娘,算了,我们收拾包袱,回扬州!”

&ep;&ep;温氏冷着脸:“带着你们的半人高金佛一起回去。”

&ep;&ep;“夫人息怒。”徐翰林赶紧迎夫人上座,“若夫人累倒了气倒了,我也不想过啦。”

&ep;&ep;这个男人真没用!

&ep;&ep;田氏和徐媚还欲再辩,徐善刚好抬起眼尾眸光压了过去。

&ep;&ep;“铜包铁罢了,有什么好跪的,跪一堆破铜烂铁,金玉良缘哪一日才能到?”

&ep;&ep;——破铜烂铁。

&ep;&ep;徐媚娘儿俩的哭闹戛然而止。

&ep;&ep;两个婆子看着手中抬着的“金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ep;&ep;徐正卿咳了一声,大惊小怪:“哎呀,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躺在地上做甚?”

&ep;&ep;田氏:“……”

&ep;&ep;她灰溜溜地爬起来,胡乱拍了两把灰,和徐媚挽着手低着头,撒腿就跑。

&ep;&ep;那头西厢,徐羌又嚷嚷起来:“我的‘大将军’呢?谁公报私仇,乘机把我的蛐蛐发卖出去了,过了,你们太过了!”

&ep;&ep;徐府人仰马翻。

&ep;&ep;就在这时,有一队人马从皇宫大内而出,直入宣平坊。

&ep;&ep;御前总管安进忠亲自来宣旨。

&ep;&ep;别说徐府上下被惊到了,就是宣平坊里外都被震动了。

&ep;&ep;男女老少都堵在徐府大门口围观。

&ep;&ep;徐正卿带着自家人跪在地上接旨,他老脸发白,冷汗冒出来,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ep;&ep;“……特召徐卿伴驾左右,掌读经史,钦此!”

&ep;&ep;徐正卿颤颤巍巍:“臣,领旨。”

&ep;&ep;飞来横祸,飞来横祸。

&ep;&ep;负重前行的竟是他自己!

&ep;&ep;明黄色圣旨一到他手上,徐正卿就不争气地身子一软,晕厥在地。

&ep;&ep;“徐翰林欢喜地昏过去啦!”是安总管在欢天喜地。

&ep;&ep;我死了。

&ep;&ep;是徐翰林昏厥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p;&ep;周遭的人声,在徐善的耳中,一会儿近、一会儿远。

&ep;&ep;一股深凉在她的心里泛起。

&ep;&ep;她重生了,她深谙政治轨迹,她一小步又一小步,不着痕迹避开,却让徐家走上了另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ep;&ep;前世,在她被指为五皇子妃前,徐家都是默默无闻。

&ep;&ep;今生徐家却在这个时候就被抬到众人面前了!

&ep;&ep;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ep;&ep;五皇子府。

&ep;&ep;陆濯是闲人,俨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在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为桃树剪枝。

&ep;&ep;刀锋掠过,横生的枝节坠地。

&ep;&ep;陆濯苍白的面容泛起一丝笑意,他的声音极轻。

&ep;&ep;“我不愿意,你待如何?”

&ep;&ep;第11章陆濯找气受

&ep;&ep;老皇帝龙心太坏了,居然让太医跟着过来,怕是早已预料到这出。

&ep;&ep;太医十分老道,取出老参片塞徐正卿口中,一针扎入他的大穴里。

&ep;&ep;徐翰林一把子坐起来:“我好了。”

&ep;&ep;外头等着吃席的街坊邻居发出齐齐的失望叹息之声。

&ep;&ep;安进忠被送到大门口,看到这样的场景,无比的欣慰:“陛下若是得知翰林大人有这样的好人缘,想必会龙颜大悦。”

&ep;&ep;徐正卿俯身抬手,以袖遮面,很是羞惭:“安总管说笑了。”

&ep;&ep;安进忠呵呵笑着上了车:“翰林大人不必多送,明日记得入宫当差就行。”

&ep;&ep;徐府上下站在牌匾下,目送他们远去。直到这一队人马出了宣平坊,才转身回府。

&ep;&ep;徐正卿放下袖子,露出白惨惨的一张老脸,他一张口差点哭出声来。

&ep;&ep;“夫人,我怕。”

&ep;&ep;田氏和徐媚两脸震惊,这是她们不用花钱就可以听到的吗。

&ep;&ep;她们不能理解,一言难尽地看着徐家四口已经簇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ep;&ep;世上还有这种人,有青云路了他们偏不想走。

&ep;&ep;“这是遍插茱萸少一人了啊。”徐媚酸不溜秋地说道。

&ep;&ep;等徐羡考完试回来,发现自家要咸鱼翻身了,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ep;&ep;入夜后,真咸鱼翰林大人在床榻上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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