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书房的窗半开半合,微凉的风卷入,悬着的美人山寺焚香图微微地拂动。

&ep;&ep;陆濯半倚在画前的榻上,以手支颐,似睡非睡。冷不丁手腕的筋一抽,他手指半捏的折扇脱出,直往焚香图中的美人纤细脖颈儿而去。

&ep;&ep;陆濯睁开眼,眸色还有些迷离,他呢喃着。

&ep;&ep;“太后娘娘,您也让我杀了这般不守妇道、无情无义、无知无畏的毒妇吗?”

&ep;&ep;第20章血口横过脖颈

&ep;&ep;黑天压住红墙。

&ep;&ep;安进忠亲自在暖阁外头掌灯。

&ep;&ep;“总管,让小的们来吧,您老歇歇。”有小太监过来献殷勤。

&ep;&ep;“陛下的事情,咱家亲力亲为伺候着才放心。”安进忠笑眯眯道,“你们有这个闲工夫,把热水多备着些,里头随时传了要用呢。”

&ep;&ep;陛下正在里头幸着柳贵人。

&ep;&ep;云雨过后,柳贵人小脸绯红,缠绵道:“陛下,今日七皇子来臣妾宫中请安了,咱们的七皇子练的大字可好看了。”

&ep;&ep;“老七聪慧,最是像朕,朕也最是疼他。”老头爱幺子,老皇帝信誓旦旦,顺带摸了一把柳贵人光溜溜的肩膀。

&ep;&ep;说着,又鸳鸯交颈,快活到一处去了。

&ep;&ep;安进忠和颜悦色地听着墙角,皇帝陛下身子强健,属实是他们这等奴才的幸事。

&ep;&ep;过了好半天,里头终于传来要水。

&ep;&ep;折腾了小半宿,柳贵人才要被送回去。

&ep;&ep;她不大愿意,用哀怨的目光看向老皇帝:“陛下……臣妾想陪您嘛。”

&ep;&ep;“朕还有折子要看呢。”老皇帝呵呵笑,用奏折拍了拍她的脸颊,“朕最喜爱柳儿听话,别学丽妃当年的恃宠而骄。”

&ep;&ep;如今提到丽妃,宫里的女人可就都说不出话了。

&ep;&ep;当年盛宠一时的妃子,在皇贵妃的虎视眈眈下生出四皇子,如今却倒霉成这样,日子是好是坏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ep;&ep;柳贵人还比不上丽妃呢,她才是个贵人,生的七皇子又没长大。

&ep;&ep;她不敢胡搅蛮缠,怀揣着一肚子的委屈被连夜抬走。

&ep;&ep;老皇帝连发了多日的怒火,眼下又在柳贵人身上发泄了最后的余怒,整个人有着餮足后的平缓,精神抖擞批阅奏折。

&ep;&ep;赵国公和左翰林如今都下狱了,接受三司会审,两个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朝堂之中很是不安,如何首辅这样的老狐狸还能按兵不动,底下的虾兵蟹将却忍耐不住了,不怕死地上折子,求情的求情,攻讦的攻讦。

&ep;&ep;老皇帝看了几本折子就嫌烦了,他把笔一扔,喊安进忠过来议人长短。

&ep;&ep;“老二去找他外祖父了?”

&ep;&ep;“皇贵妃娘娘想家里人了,托平王殿下去瞧了两眼,王爷在何府用了午膳。”安进忠躬着身。

&ep;&ep;“早不想,晚不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想。他们娘儿俩动的什么歪心思,朕一清二楚!”老皇帝还卖起惨了,“朕对他们仁至义尽,他们却从不跟朕一条心!”

&ep;&ep;去何家,无非是商议是保左翰林亦或弃车保卒,在舞弊案中如何全身而退,甚至倒打一耙再扬贤名,逼他立储。

&ep;&ep;太缺德了,这些人仗着他岁数大了,联起手来想要欺负他这个老人家。

&ep;&ep;皇帝陛下气得把手上的碧玺珠串砸到了案上。

&ep;&ep;“赵国公昏了头,贪成这种德性,即便朕愿意,也保不住他!原本朕还打算扶他一把,不曾想何家一个手指头就把他摁了下去,实在是不堪大用。”

&ep;&ep;当年皇帝陛下和何首辅联手对后族的时候,可谓君圣臣贤、戮力同心。

&ep;&ep;如今,皇帝老迈,何家势大,老皇帝就看到了朝堂百官,一半姓何。

&ep;&ep;他想重新扶一个“何首辅”起来,在朝堂形成鼎足之势。原本赵国公是最好的人选,他是丽妃之父、是四皇子外祖父,还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ep;&ep;哪知道他是如此的不中用!

&ep;&ep;哪怕是个缺心眼儿,也晓得春榜不能让权贵和盐商子弟霸占全部名额,赵国公就不晓得。

&ep;&ep;这不合理,赵国公天天在大狱里哭天抢地他是被陷害了,老皇帝其实是有几分信的,赵国公不可能无所畏惧成这样,可是,愚蠢就是他最大的不幸!

&ep;&ep;不中用,还害得整个朝廷都背负骂名的人,留着无益。

&ep;&ep;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想给他当狗的人,老皇帝颇有把握地想着,假以时日,他肯定能挑出一条忠诚又好用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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