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徐善知情识趣,起身给他让开地儿。

&ep;&ep;陆濯费力地掀起眼皮子,瞪着王得志:“起开。”

&ep;&ep;“殿下醒了,奴才一来,殿下就醒了!”王得志喜极而泣,招呼左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殿下看。”

&ep;&ep;他们人都来了,徐善打算走了。

&ep;&ep;她动了动脚,没走开。一眼看过去,原来裾角被一只手拽住了。那只手,属于血淋淋的五皇子殿下。

&ep;&ep;陆濯唇动了两下,王得志附耳过去,扭头对徐善道:“殿下有言,徐小娘子走不得,要跟在一旁好好伺候着!”

&ep;&ep;徐善:“?”她如今可是二品大员之女啊,二品大员。

&ep;&ep;——“陆濯真是痴心妄想,也不怕我把他伺候没了,指望我陪他走黄泉路呢,真是打得好算盘。”

&ep;&ep;陆濯狠狠地咳了一声,带着血,慌得周遭又兵荒马乱。

&ep;&ep;眼看着徐善想借乱走人,王得志急了,他只能扯着嗓子实话实说嚎出声:

&ep;&ep;“徐小娘子留步,殿下就是想你在近前,让他能看到你!”

&ep;&ep;……“轰”的一声,大雨来了。

&ep;&ep;震惊的人群来不及伫立,又四散逃开,寻避雨之处。

&ep;&ep;都这个时候了,陆濯还能关注到细节之处。他用眼珠子示意王得志站位动一动,把那个野味小金毛在风雨中和马戏团的人匆匆忙忙在地上捡拾铜板的狼狈模样暴露在徐善的视野里。

&ep;&ep;这个时候,就不用遮着挡着了!

&ep;&ep;就要让徐善看,看看她从前的面首,一个两个都是什么玩意儿。

&ep;&ep;徐善的鬓发都湿润了,她看起来也有些狼狈,举目四望的时候有些茫茫的,习秋给她撑上了伞。

&ep;&ep;她看到小金毛,面露怜惜,一副悲天悯人瞧不得人间疾苦的模样。

&ep;&ep;——“真可怜。”她甚至不忘用手给抱着的小兔遮雨。

&ep;&ep;陆濯:“……”缓缓闭上眼睛。

&ep;&ep;“救命哟,殿下方才都不怎么吐血了,怎生现在又开始了?”王得志大喊大叫,“还不快护着殿下,护着啊!”

&ep;&ep;又吐血了吗,陆濯没感觉。

&ep;&ep;他就感觉他好可怜,都没人怜惜。

&ep;&ep;就近就有一家医馆,李直早带着人手过去,把地方清了一遍,王得志他们一行人把陆濯一路抬了过去,让府里来的大夫先行针灸。

&ep;&ep;陆濯起先一直拽着徐善的曲裾,他弱他有理,徐善和习秋这对无缘无故被殃及进来的倒霉主仆只能跟着走一路。

&ep;&ep;直到进了医馆,隔开雨幕。

&ep;&ep;徐善感到陆濯的手一松,他厥过去了。

&ep;&ep;-

&ep;&ep;五皇子殿下当街吐血,这一回可没有暴民给他背锅了,周遭的男女老少都瞧见了,那咕噜咕噜的血是从五殿下的嘴里自己冒出来的。

&ep;&ep;太吓人了啊。

&ep;&ep;他们只是想看个马戏,可没想看这出大戏。

&ep;&ep;“是谁,是谁要害朕的儿子,动摇王朝的根基!”

&ep;&ep;原本,老皇帝已经称病很多天了,因为一上朝都是朝臣对二皇子平王歌功颂德,这会儿为了陆濯上朝了,一上朝就大发雷霆,龙颜震怒。

&ep;&ep;诸位朝臣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要伤害一无所有的五皇子,让皇帝陛下居然说出了动摇王朝根基这样的话。

&ep;&ep;不就是动摇国本吗。

&ep;&ep;可是除了太子,谁又堪配国本。

&ep;&ep;不过,皇帝陛下也没指名道姓陆濯是国本,他含糊地统称他的儿子。朝臣们也没太当回事,他们想,今日有五皇子被害、明日说不准就有其他皇子被害。

&ep;&ep;“陛下——”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臣子跪下来,“必要找出这罪该万死的贼子,若叫他把手伸向平王,那是万万不可的哇!”

&ep;&ep;老皇帝冷笑:“说得好啊,就你查去吧。”

&ep;&ep;白胡子:“……”

&ep;&ep;“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五殿下吐血之时,徐翰林之女相伴左右,这不合常理。”

&ep;&ep;何首辅一个眼色,又有一个不怕死的站出来,把刀口对向了徐正卿。

&ep;&ep;他们当然不相信徐家女会对五皇子下毒手,但是,若因此把徐正卿拖下水,搅合得君臣离心多好啊。

&ep;&ep;“大人,您心老了。”徐正卿老神在在,“少年男女相伴一起,多么合常理的事情,您懂多少爱与恨?”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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