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哎呀,五殿下,您怎地来了。”京兆尹从高堂下来,脸上堆起来皮笑肉不笑,“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下官便是。只是五殿下您都觉得难了,下官怕更无能为力呐。”

&ep;&ep;他已经上三皇子康王的船了,脚踏两只船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ep;&ep;京兆尹打定了主意,一旦陆濯问起来匿名信的事,他只管打太极推脱,是鲍桧报案的,他一个京兆尹上报给皇帝陛下是尽忠职守的体现啊。

&ep;&ep;“府尹大人自谦了,你是有大能的人,我怎会不知晓。”陆濯十分和煦,宛如一个正常人,他也这么跟京兆尹说的,“我眼下不是皇子,就是一个有案要报的寻常人,府尹大人就莫要推拒了。”

&ep;&ep;京兆尹不愿意接,也不敢接。

&ep;&ep;皇子报的案,如何寻常哦,怕又是一个要三司会审的大案,他不想入这摊浑水,他和康王一样,一心等候皇长孙降世给他们争脸。

&ep;&ep;陆濯向他逼近,京兆尹往后退。

&ep;&ep;“五殿下若有冤屈,不若入宫向皇上禀告——”(丽)

&ep;&ep;陆濯折扇一收,从袖中取出一物,露到京兆尹眼前,京兆尹一愣。

&ep;&ep;他昨夜与小妾玩牌,中途遗落了一张牌九,怎么都找不到。

&ep;&ep;眼前的赫然就是他遗失的那张牌九,角落的裂痕都一模一样!

&ep;&ep;京兆尹不动了,京兆尹甚至说不出话来了。

&ep;&ep;牌九在陆濯手里被转了一下,他微微一笑,把牌九从京兆尹的领口塞进去,慢条斯理地问:“礼也送了,眼下府尹大人可愿意接我的案子,解我的冤屈?”

&ep;&ep;京兆尹:“……五殿下说笑了,您只管吩咐,下官必当竭尽全力。”

&ep;&ep;陆濯打了个响指。

&ep;&ep;李直扛着一个黑麻袋进来,丢在地上,袋口一解,露出赛扁鹊那张倒了大霉的脸来。

&ep;&ep;“送一个人给府尹大人,想必府尹大人对日前城西深曲之事有些困惑,如今都可以开解了。”陆濯露出悲慨的神情,折扇直突突指向赛扁鹊,“此人外逃十八年,是我的弑母元凶!”

&ep;&ep;“冤枉啊——”

&ep;&ep;赛扁鹊被捆住了,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嚎哭。

&ep;&ep;“我被宫里的娘娘当刀了啊,我当初一个太医院学徒,我什么都不晓得!”

&ep;&ep;眼看着赛扁鹊要扯出什么惊天秘闻,京兆尹赶紧让人闭门。

&ep;&ep;李直觉得他不配听太多,主要是跟着主子该晓得的也晓得了,于是走了出来,在大门口站着。

&ep;&ep;台阶下,停着五皇子府的马车。驾车的不是旁人,正是王得志。

&ep;&ep;王得志虽然没捉到赛扁鹊,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小擢了一把,兼了项赶车的活计。

&ep;&ep;“李侍卫如今是殿下身边的贴心人哟。”王公公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