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紧接着一个已经被派出去很久的家伙爬了过来。

“马头,找到一个藏在附近的当地船家。这人不仅知道敌人大概会走的水道,而且知道有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可以直接通到这水道的前面几十里。”新来的家伙鬼鬼祟祟的说。

瘦猴儿一愣,不确定的问:“这怎么可能?别不是诓我们的。”

“应该差不了。据这船家说,现在冬日水少,有些地方是可以走人的,也才有了这条路。而且这船家就是和他的船一起藏着的,明摆着是怕贼人把他吃饭的家伙给烧了,心肯定不在贼人那边。并且,并且我为了说动他,还许了他五十两银子。”

瘦猴儿听后立即大喜。

张献忠的滥杀政策一开始搞,民心很快就发生了微妙变化,瘦猴儿带领的侦察连最能直观感受到和发现这种变化,他们的侦察工作也因此变得轻松和容易了很多。

尤其是逃兵和逃民的大量出现,更让他们常常可以快速和准确的获取到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

这正是他们能发现被大西军高度保密的运粮船队的关键所在。

而张献忠要走,湖周边的百姓不愿意跟着走的自然也少不了。然后张献忠不但把自己的船给烧了,还要烧湖里那些不愿意跟着走的船家的船,老百姓自然也会更加离心。

瘦猴儿派人到周边搜索就是要充分利用这种民心的变化,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至少也要搞明白敌人要走的水道情况。

当然,他其实也没报太大希望。

主要是时间太紧。

现在真瞎猫抓到了死耗子,他除了高兴也不再怀疑的说:“太好了。伍新风,你小子立了大功。这伙儿敌人昨天晚上行了一夜船,今个白天又继续走,今晚必然休息。我相信咱们总兵一定会派人来,哪怕都是水师营的,咱们也有机会。”

但叫伍新风的侦察兵却只是继续鬼鬼祟祟道:“那个,那个五十两银子能兑现吧!我知道有点多,但我许了人家。”

“瞧你这点出息!五十两银子算个屁,我给你做保。”瘦猴儿气的差点笑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听我许了五十两银子,那船家说澧水的上游还有一处在这冬日也可以通水路走到长江去,只是水道相对长了很多很多,也更难行船,但更靠近荆州府。不过那条水道他不太熟悉。”侦察兵伍新风有点怯怯的又补充道。

“我去。伍新风,你小子能不能一次把屁放完。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还真怕不给你兑现啊!就凭你这消息,别说五十两银子,你许五百两大家都只会夸你。”瘦猴儿几乎是强忍着爆揍人的冲动。

接着,他马上话峰一转下令道:“伍新风,带着你的人立即把这船家送到湖边咱们通报回去的约定联络点。怎么打?听新来的指挥官的。我会留下两个人继续跟踪监视这支船队,其他的我会全带走查那支船队的动向,到时候我们找你们。”

当天傍晚,一大队大大小小的船只停在了澧水北岸一个到处可见船只残骸的破旧小码头旁。

这个地点是侦察班长伍新风带去的本地船家建议的停泊点,这里既放便大队人马下船,也很靠近那船家熟悉的小路。

数百人和几匹马很快从船上下来并迅速开始集结。

但正在集结的队伍似乎不太专心,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岸边一排插在木桩上的人给吸引住了。

那些人被竖直插在泥土中的长长木桩一个个从屁股插进去,从嘴里冒出来,姿势极其诡异。尤其是其中一个明显还没死,仍在哼唧哼唧的叫。

这种刑罚如果操作好的话常可以避开人体最致命的几个器官,以至受刑的人往往不会当场死掉,而会承受很久的痛苦才会慢慢死去。

因而不但极具画面冲击感,也非常让人胆战心惊。

“现在无所谓暴露不暴露了,给那人个痛快。”侦察班长伍新风对身边的一个侦察兵说。

一直在与伍新风交谈的严明见状也转头对身边说:“留几个弟兄把桩子上的人都放下来,给埋了。都是爹娘养的,太惨了。”

被扶着正准备上马的本地船家停下了身子,感动的说:“谢谢官爷。还是官爷仁慈。真是呸!那些人还叫自己义军,做的都是什么事,太伤天害理了。”

“他们疯了!”严明喃喃了一句。

“是啊!他们疯了。”已经快速先跳上马的伍新风跟着附和了一句。然后一边伸手去拉准备要和他同乘没有骑过马的本地船家一边不确定的问:

“严营长,你真的不骑马?”

“不骑,我跟弟兄们一起用自己的腿。这里我官最大,急行军我得给大伙做表率。”严明坚定的说。

张献忠率军北上和其藏了一支运粮船队并正大概率企图秘密驶入澧水这两条信息几乎是前后脚由侦察连传回岳州的。

虽然并不清楚张献忠还有更大胆的计划,但李平还是急令严明立即指挥水师营大部前去追击,同时调了一营步兵随船应对突发情况。

反正张献忠把船都烧了,李平不但用不着水师营继续守岳州,也完全敢派水师营孤军深入了。

而且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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