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张如靖在睡梦中惊醒。
心神不安的看了看身边仍在熟睡的女人,他蹑手蹑脚爬起来,走到窗前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突然感觉有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转头一看,却是妻子刘氏。
“你不该起来的,我只是习惯了早起,睡不着。现在天色还早,你快回去再睡会儿吧!”张如靖温柔的说。
但刘氏没有理会他,而且还抱得更紧了。
张如靖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没能哄住妻子。
张如靖没有小妾,刘氏是他唯一的妻子,太了解他了。而且也怪自己刚才竟没能发现妻子起来。
“你吃过早饭就走吗?”紧抱了一会儿后的刘氏突然小声问。
“不,晚些吧!可能要到中午或晚上。有些事还是要处理一下,来传旨的圣使我也需要再见一见,再做一些工作,不能让父王误会。”
“嗯。”刘氏似乎有些开心,紧抱着的双手也松开了很多。
张如靖见状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抱住妻子说:“我陪你再去躺会儿吧!”
可是到了床上,怀抱着妻子,张如靖不知怎的却完全无法平静,他总是感到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但为什么?
义父张献忠是很让他焦虑,但他们毕竟远隔着千里,再不好,那也是以后的事。
那是铜锣峡吗?
可昨晚他收到的消息还是涪州那里的明军一切正常。涪州距铜锣峡有一百多里,大军根本不可能一个晚上就飞过来。
就算有意外,铜锣峡上的防线还是他亲自打造的,非常坚固,纯非短时间可以攻破。
也就是说无论有什么变化,他都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
那为什么呢?
也许真的是义父张献忠?但这也让张如靖更加焦虑。
这时,天已经开始发亮。
此时在铜锣峡北岸山脉铁山坪上一个卡着关键性通路并依险峻地势而建的外围要塞上,一个睡眼朦胧的大西军士兵正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泥泞的山路上逐渐显现出的一个个明军身影。
虽然光线还不够充足,但昨夜下了一场雨,空气格外透亮,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尤其是那些明军还很多身披着铁甲,不但在晨光中更为显眼,那些铁甲的部件也在激情碰撞中越来越清晰可辨。
揉了揉眼睛,这个已探出头去的大西军士兵终于确定这与平日里时常会见到的单个或整队明军哨探完全是两回事,他必须立即报警。
但刚想叫,突然一支利箭伴随着清晰的弓弦声从他的下巴直穿而入,打碎了他的整个口腔,然后斜插入小脑。
血瞬间就沿着大西军士兵的耳眼鼻嘴七窍往外钻,人也紧跟着开始痉挛,接着完全失去控制。
大西军士兵想叫,但却叫不出声来,嘴巴已经被利箭钉住的他只能发出一些别人几乎听不见的呜呜声。
但好在他已经听到周围的伙伴们有人正在发出大喊。
不过当他从要塞上栽下去时,却猛然发现要塞的底端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些浑身披满杂草树枝的泥猴子。
这些泥猴子有些正举着弩,而有些则正在准备攀爬。
也许是肾上腺激素让时间的流逝变缓慢了很多,这个大脑并未受损的大西军士兵不仅观察到了很多细节,还意识到自己正是被这些泥猴子射中的。
甚至他还有时间感叹自己难怪听到了弓弦声!
但才想到这里,他就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响,然后他的世界就进入了黑暗。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时,哨子声在要塞上已经响了起来。
大西军虽然猝不及防,但反应并不慢,毕竟他们在张如靖的严令和亲自督导下一直处于很高的戒备状态。而且他们还对李平军队中的哨子直接采取了拿来主义,保证了报警的迅速和及时。
不过,当要塞上一个整夜都披着甲的大西军军官反应很快的只看了眼远处就用发僵的手本能拿起一个火把去打算点燃早已提前调整好了射向的一门火炮时,意外发生了。
他发现火炮的火药引线还没装。
大西军军官抬头看了眼阴云还未散尽的天空后懊恼的骂了一句。
他才想起来昨夜那场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雨。
那场雨不仅让他们在外面布设的大量火把全都成了摆设,也让他们把所有预装好弹药的火炮都进行了清膛,然后因为害怕火药受潮也没再重新提前进行装填。
更糟的是,他们因为松懈以及懒惰也没再把外面遍设的火把重新点起来,最后直接导致了没能及时发现明军的靠近。
不过,谁又能想到这些据说已经开始离开的明军会杀个回马枪!
而且离着这么远,他们是怎么飞过来的!
正在他这一走神的时候。
一个圆乎乎冒着烟的东西突然从要塞下方飞上来并落在了这个大西军军官的脚下。
接着一声巨响,大西军军官在一股推力或者说是惊吓中竟直接跌倒,然后没有盔甲覆盖的小腿某处也有些生疼,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
大西军军官懵着脑袋在地上呆坐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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