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还在c市读书,不可能回来。租出去了?卖掉了?还是有容回来了?”沉阿婆道。
&ep;&ep;李沿津抿了抿嘴唇,浓眉一挑,在记忆中浮现出属于常有容零零散散的碎片。
&ep;&ep;她小时候像个肉团子,总会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带着她去打篮球,给她一根棒棒糖就会乖乖的坐在旁边,晃着短短的小肉腿,舔着比脸还大的彩虹糖,口水流的到处都是,两只葡萄似的眼睛眯成月牙,怎么看怎么讨喜。
&ep;&ep;随着他去c市读书工作后,联系愈发少了,李沿津也只在6年前见过她一面,此后她就跟消失了一般,他也渐渐忘记。
&ep;&ep;李沿津拾起碗筷:“阿婆,我来收拾,你要是无聊就去找找你的小姐妹玩,我处理一下工作,你九点前必须回来吃药,不可以玩太晚。”
&ep;&ep;沉阿婆:“好,你早点休息明早去打扫花园啊!”
&ep;&ep;沉阿婆说的花园,其实是顶楼天台。当年沉阿婆想种点花花草草,儿子儿媳孝顺便买了带天台的顶楼,让沉阿婆种植。当时还因为舍不得这些花草拒绝搬去c市,李沿津劝说了好久,沉阿婆才勉强同意。
&ep;&ep;回家的常有容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特别的号码。她按下拨号键,耐心地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应。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电话铃声还是持续响着,没有人接听。她的心情逐渐失落,轻轻叹了口气。她站起身,从购物袋拿了些东西,走向门外。
&ep;&ep;点点灯光透过窗户与月光交映在房间里,李沿津慵懒的靠着床头,修长的指尖快速的敲击着电脑。
&ep;&ep;李沿津合上电脑,摘下眼镜用力捏了捏眉心,像没骨头一样瘫在床上,倦意袭卷了他的感官,身体像棉花一样软绵。
&ep;&ep;五个小时的车程加上长时间的工作,他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发出警告,但他的精神却拼死抵抗。
&ep;&ep;他喃喃道“我才32身体就虚了?不可能!”
&ep;&ep;李沿津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镜子面前,冲着镜子撩开自己的衬衫,摆着各种姿势,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这紧实的腹肌、这挺拔的身姿、这俊俏的脸蛋…32岁依旧魅力无限!”
&ep;&ep;他自我欣赏半天发觉已经八点半了,拿上烟盒出门,打算在阿婆回家前抽根抗老烟。
&ep;&ep;李沿津开门望向对面那扇门,迟疑了一下最终抬腿走向楼梯。他拿出钥匙打开院子,却发现本该黝暗的天台此刻却灯影幢幢。桂花雨如繁星点点,各色娇艳的花儿点缀在翠绿色的草地之中,显然被人照顾的极好。
&ep;&ep;李沿津从口袋掏出烟点燃,眯着眼打量着四周,深深吸了一口,偏了偏头,呼吸一停。他看见穿着长裙的女孩站在白粉色欧石楠旁,身形高挑,银纱似的月光倾泻在女孩身上。
&ep;&ep;“我靠!吓死老子了!”李沿津叼着烟蒂,赶紧又猛吸了一口,随即熄灭香烟,在虚无的烟雾中向女孩走去。
&ep;&ep;常有容听见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中响起,便站了起来。“吱呀”一声门开了,她看见了一个男人,当男人丢掉烟向她走来,那疏离漠视的眼神让常有容心中涌起一股酸楚、陌生和胆怯。
&ep;&ep;六年未见,他好像跟记忆中笑得肆意张扬的哥哥不太像,现在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容貌俊朗,棱角分明,一副社会精英样,冷峻的气质冲散了常有容对李沿津的熟悉感。
&ep;&ep;李沿津走近了才看清女孩的面容。她皮肤极白,脸上泛着红霞,眼神有些迷离,过于清瘦,眼窝凹陷削弱了圆溜溜杏眼带来的甜美。
&ep;&ep;空气中氤氲着花香味,还有女孩身上传来的桃子味和淡淡酒香,幽香渺渺,惹得他愈发混沌。
&ep;&ep;李沿津摸摸鼻子往后撤了几步“你好,我是十楼的住户,这个天台是私人的,配有钥匙。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但下次请提前打声招呼。”
&ep;&ep;常有容抬起头,神色有些怪异,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惘然,但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ep;&ep;李沿津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意识到自己可能语气重了,冁然一笑,放缓语气“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我看这园子很干净,是你打理的吗?我们不经常回来,没时间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
&ep;&ep;“您是刚搬进来的吗?”李沿津道,或许常有容家房子就是租给这个女孩的。
&ep;&ep;“恩,前两个月才搬进来。”常有容嚅嚅道。
&ep;&ep;常有容抬头看见社会精英样的李沿津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盯那么久还认不出来,心中更加委屈。
&ep;&ep;“花园打理的很干净,我看新添置了不少的物件,你花了多少钱,我微信补给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李沿津掏出手机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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