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几乎没留一点缝。
&ep;&ep;两个人默默对视着,就不说话,好像在较劲,看谁先低头。
&ep;&ep;房间里,空气飘散着微弱的花香,窗外的梅雨在不停的敲打着玻璃窗,两个人呼吸交融急促,悄无声息。
&ep;&ep;常有容终于叹了口气,低下了头,看着他无辜不解的大眼睛,她的怒火似乎在这一刻被窗外的雨点,一点一点的扑熄了,她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在慢慢平复。
&ep;&ep;“真没生气,你先让开,我要出去。”
&ep;&ep;李沿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不让你把田晨留下来?”
&ep;&ep;“啊?”
&ep;&ep;李沿津见她不似刚刚那么防备,侧了身子让她出来。
&ep;&ep;他跟在她身后,试图解释:“我不是想说你照顾不好孩子,只是照顾田晨会有危险。”
&ep;&ep;常有容回头问他:“危险?为什么会有危险?”
&ep;&ep;“他爸爸很极端,如果田鸽要离婚,他一定会找到孩子,利用孩子去威胁她。如果孩子在你这里,你肯定不会给他,万一发生冲突,他伤害你怎么办?”
&ep;&ep;常有容听了他的话,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遮挡住她透亮的眸子。
&ep;&ep;李沿津:“她们的事情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
&ep;&ep;常有容点点头:“我知道,但是…”
&ep;&ep;“这种事情还是让当事人决定最好,成年人呢,要克制关心别人生活的欲望。”
&ep;&ep;“行,你说得都对。”常有容说。
&ep;&ep;李沿津闻言:“你又生气了吗?这些年光长性子了啊?”
&ep;&ep;“我什么性子?”常有容反问,低声说道:“我觉得挺好啊。”
&ep;&ep;“你说说好在哪里?”
&ep;&ep;“哪儿都挺好,至少我挺喜欢。”常有容低着头,拨了拨自己的指甲。
&ep;&ep;李沿津看着她委屈巴巴的,腾出一只手去摸摸她的头,想安慰一下。
&ep;&ep;常有容伸手一挡,笑着说:“成年人要克制住摸头的习惯。”
&ep;&ep;她虽然在笑,但是没有看出一丝开心的神态,只是嘴角向上扯而已,再夸张一点就像木偶人了。
&ep;&ep;刚刚的气还没哄好,现在又把她惹生气了,李沿津叹了口气,哄孩子真锻炼人啊!
&ep;&ep;李沿津心里有些焦急,想再问问她,又怕引起她的不满。
&ep;&ep;他看到茶几上摆放着一本书,于是拿着翻起来。
&ep;&ep;书的封面上有一只小猫,十分可爱,他望向常有容,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ep;&ep;“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养的白白吗?”
&ep;&ep;常有容明明听到了,却故作不知道一般,将目光瞟向一旁,却又次次不经意的瞟过来。
&ep;&ep;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她的手指轻抚着茶几上的茶杯,轻轻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发泄不满。
&ep;&ep;房间里的氛围有些凝重,屋内的灯光柔和温暖,照亮着他俩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
&ep;&ep;这种感觉很微妙,很令人恼火。
&ep;&ep;她就是在生气,毫无理由的生气,无缘无故的嫉妒。
&ep;&ep;她讨厌他拿年纪划分彼此,大家都是同一辈不就行了吗?
&ep;&ep;在他眼里,她幼稚、不成熟、小孩子脾气。
&ep;&ep;这三个标签,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的刺入她脆弱的内心,让她感到十分沮丧。
&ep;&ep;她嫉妒与他同龄的女人,她也想变得成熟、优雅、稳重。
&ep;&ep;她追不上他,她32岁可能会变成那样,可在42岁的他眼里,或许她依旧是个小女孩。
&ep;&ep;时间,是个无法掌控的因素,无法跨越,望尘莫及。
&ep;&ep;他和她之间横着的那条时间沟壑,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ep;&ep;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爬过那座高山,到达彼岸。
&ep;&ep;她也怕,高山会给她增加更大的难关。
&ep;&ep;她静静地坐在这里,看着眼前的李沿津,听着窗外的雨丝,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