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采抿唇道:“承蒙殿下收留,奴婢才不至于饿死街头。”

&ep;&ep;宋宥默了默,又道:“我本来没想瞒着你我的身份……可你似乎很讨厌我,每次见到我时,都不肯正眼看我一眼。若告诉你我就是蔡大哥,你说不定会连蔡大哥也一起讨厌……”

&ep;&ep;温采愣了愣,连忙抬头道:“奴婢从未讨厌过太子殿下。”

&ep;&ep;“那你为何总是躲着我?”宋宥掰着手指头,一桩桩一件件地细数着,“每次栖迟让你来送东西,你总是把东西放下就匆匆离开,好像连一刻钟也不想多待似的。还有,去年三月的时候……”

&ep;&ep;“奴婢没有!”

&ep;&ep;温采涨红了脸,急忙打断他:“奴婢……奴婢没有躲着太子殿下,奴婢只是……不敢抬头看太子殿下。”

&ep;&ep;“为何?”

&ep;&ep;“因为……因为太子殿下是奴婢心中最敬仰之人。”温采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快要听不见了,“太子殿下于奴婢而言,是可以拯救大夏的神,高高在上,尊贵无双……而奴婢身份卑微,怎敢直视殿下。”

&ep;&ep;宋宥怔愣了片刻,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再次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ep;&ep;“这么说,你真的不讨厌我?”

&ep;&ep;温采红着脸,极轻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ep;&ep;“傻姑娘。”宋宥紧紧把她抱进怀中,温厚的手掌揽住她纤瘦的腰肢,“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神。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蔡大哥。”

&ep;&ep;他怜爱地摩挲着温采的黑发,突然低声问道:“跟我回大夏去好不好?”

&ep;&ep;温采挣扎了下,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胸膛,“那……那殿下怎么办?”

&ep;&ep;“栖迟有陛下照顾,你不必担心。”

&ep;&ep;宋宥松开手,极珍视地捧着她的脸,认真道:“那时你执意要去楚梁做暗线,我怎么拦也拦不住,除了日日为你担心,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ep;&ep;他慢慢上前,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ep;&ep;“温采,跟我回去,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ep;&ep;*

&ep;&ep;两日后。

&ep;&ep;“陛下,崔家的事,臣已经处理好了。”

&ep;&ep;纪丞相站在御书房的紫檀木案旁边,低声朝裴溪故禀道:“崔家满门流放边疆,永生不得再踏入皇都一步。另外,崔家手中的兵权,已经全部交由云大小姐掌管了。”

&ep;&ep;裴溪故一边批着手中的折子,一边淡淡地嗯了一声:“辛苦丞相了。”

&ep;&ep;纪丞相顿了顿,又将声音压低了些:“陛下,臣还有件事要与陛下商议。”

&ep;&ep;“丞相请讲。”

&ep;&ep;纪丞相斟酌了下,委婉道:“陛下昨日上朝时,曾提出要立宋贵妃为后,但此事朝中有一大半的大臣都不赞成。宋贵妃虽然深得陛下宠爱,但她毕竟是大夏的人,让一个大夏女子做皇后……只怕难安百姓之心。”

&ep;&ep;裴溪故抬眸看他一眼,沉声道:“朕已决意要立栖迟为后,丞相无需多言。”

&ep;&ep;纪丞相急道:“可是……”

&ep;&ep;“陛下。”

&ep;&ep;王年从门外进来,先是歉然朝纪丞相躬了躬身子,然后才快步走到裴溪故身旁,轻声道:“朱雀观的吴道子来了,说是有急事要面见陛下。”

&ep;&ep;裴溪故想了想,便吩咐道:“既然如此,就让吴大人进来吧。丞相若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吧。”

&ep;&ep;纪丞相无法,只好把满腹劝谏之言尽数压了回去,快步走出了御书房。

&ep;&ep;谁知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迎面撞上了正站在御书房门口的宋栖迟。纪丞相吓了一跳,慌忙朝她行礼:“臣见过贵妃娘娘。”

&ep;&ep;宋栖迟微笑道:“丞相不必多礼。”

&ep;&ep;纪丞相见她手里提着食盒,似乎在门外站了许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慌忙问道:“臣方才对陛下说的话……娘娘都听见了?”

&ep;&ep;“嗯。”宋栖迟点了点头,“丞相所言有理,这皇后之位,本宫确实难当。”

&ep;&ep;纪丞相连忙低头告罪:“臣也是为江山社稷考虑,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ep;&ep;“丞相是肱骨之臣,自是事事为国着想,本宫怎会怪罪。”

&ep;&ep;宋栖迟侧身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又看了一眼等在旁边的吴道子,微笑道:“好了,今日天冷,丞相快些回府歇息吧。”

&ep;&ep;纪丞相又低头行了一礼,便匆匆告退。宋栖迟掀开帘子进了屋,吴道子缩头缩脑地跟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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