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宋栖迟慌忙摇头,上前牵住裴溪故的手,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只是回去住一阵子,住一阵子就回来……天子宾天,国丧三年,我如今是父皇唯一的血脉,必须回去亲自操办父皇的丧仪,才能安百姓之心。”

&ep;&ep;裴溪故垂眸盯着腰间的白玉佩,话中满是苦涩:“殿下……真的还会回来么?”

&ep;&ep;天子宾天是国之大事,宋栖迟这一回去,既要操办宋鸣的丧仪,又要想办法安抚民心,这一折腾,少说也要好几个月。

&ep;&ep;而太子死后,宋鸣膝下再无皇子,宋栖迟身为清宁长公主,又一向得百姓敬重,便是继承皇位的唯一人选。

&ep;&ep;她虽是女子,但朝中不可一日无主,为了稳固民心,那些朝中老臣说不定会把她推上皇帝之位。

&ep;&ep;思及此处,裴溪故的眼睛愈发酸涩,终于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为什么在殿下心中,我永远不及那些百姓重要?为什么,为什么……”

&ep;&ep;“阿朝,你别这样……”

&ep;&ep;宋栖迟赶紧在他身旁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来的泪珠,“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只是……”

&ep;&ep;她看着少年哭红的眼睛,心里疼的厉害,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ep;&ep;她背负着清宁长公主的名字活了十八年,父皇教导,母后劝诫,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生来便是为大夏百姓而活。

&ep;&ep;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该为大夏百姓带来福祉。

&ep;&ep;所以她放不下。所以她必须要回去。

&ep;&ep;就像一副锁了她整整十八年的枷锁,似乎已经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再也无法解开。

&ep;&ep;宋栖迟轻轻抱住少年颤抖的身体,在他耳边落下轻柔的一吻。

&ep;&ep;“阿朝,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ep;&ep;她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安慰着他,一遍遍地对他说:“等着我,我会很快回来,好不好?”

&ep;&ep;少年突然挣开了她的怀抱,一双潋滟着水光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ep;&ep;“我若是不放你走呢?”

&ep;&ep;宋栖迟愣了愣。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少年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身侧的墙上。

&ep;&ep;少年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住了她,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囚于小小的一方天地。

&ep;&ep;她像一尾鱼,只能被紧锢在他的怀中,无力地挣扎。

&ep;&ep;“阿朝……唔……”

&ep;&ep;她伸手想推开他,裴溪故却已经倾身压了过来,吻上了她饱满盈润的朱唇。

&ep;&ep;少年发了狠似的吻着她,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缠绵,只剩下充满占有欲的攻城略地。

&ep;&ep;他的指腹在她肩上掐.出美丽的红痕,唇.瓣亦在她身上各处留下暧.昧的痕迹。

&ep;&ep;“我不放你走。”他突然停了下来,伏在宋栖迟的肩头轻轻啜泣着,哑着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相同的话:“殿下,你不许走,不许走……”

&ep;&ep;第70章蝴蝶&ep;“这一次,她想为自己活一回。”……

&ep;&ep;少年的眼泪打湿了宋栖迟的衣裳,在她锁骨上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ep;&ep;宋栖迟轻轻抱住他的腰,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簌簌而落,掉进少年柔顺的发丝里。

&ep;&ep;“阿朝,我必须得回去看看……”她万分不舍地摩挲着他的脸,声音颤抖,几乎听不清字句,“在这种时候,我不能做不仁不孝之人,为了父皇,为了大夏千千万万的百姓,我必须回去。”

&ep;&ep;裴溪故在她耐心温柔的爱抚下慢慢安静下来。

&ep;&ep;他从她怀中挣脱,一言不发地起身进了内室,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小巧的红色绣花锦囊。

&ep;&ep;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话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我说过,殿下要做什么,阿朝都不会拦着,阿朝会永远尊重殿下的选择。”

&ep;&ep;他走上前去,拉住宋栖迟的手,把那只锦囊轻轻放在她掌心。

&ep;&ep;“我会给殿下备好马匹和侍卫,殿下可随时启程。这只锦囊,算是我送给殿下的礼物,等殿下什么时候想起阿朝了,便可打开这只锦囊看看。”

&ep;&ep;说完这话,裴溪故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朝她绽开一个乖顺的笑,“阿朝会乖乖的,等殿下回来。”

&ep;&ep;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ep;&ep;宋栖迟攥着那只锦囊,靠着身后墙壁慢慢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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