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个眼色,温采立刻会意,小跑上前抓住了那小太监的手腕。

&ep;&ep;小太监被迫停了手,战战兢兢地向宋栖迟告罪道:“殿下恕罪,奴才也是奉善明公公的意思才……”

&ep;&ep;善明公公立刻平静地低头行礼:“殿下,奴才说过,这是陛下的意思。”

&ep;&ep;“人人都说道听途说之言不可尽信,公公一向精明,也该明白这个道理。”宋栖迟冷冷道,“昨晚我让他出去,并非是他伺候的不好,不过是我有些疲累想早些歇息罢了,父皇是错怪他了。”

&ep;&ep;裴溪故的身子蓦然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ep;&ep;她竟然还肯护着自己?

&ep;&ep;他原以为,宋栖迟昨夜命人将他从寝殿赶出去,定是厌极了他的,可如今,她竟还肯替自己说话!

&ep;&ep;善明公公也愣了愣,半晌才赔笑道:“原是奴才轻信了听来的消息,冤枉了他,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ep;&ep;宋栖迟这话实打实地是在护着这寝奴,他自然听得出来,所以便赶紧告了罪,匆匆退下向宋鸣复命去了。

&ep;&ep;善明公公一走,宋栖迟立刻走了过去,在裴溪故面前俯下身来。

&ep;&ep;她心疼地看着少年红肿的脸颊,轻轻伸出手指替他拭去唇角的血,柔声道:“你且忍着些,等一下让青寰用冷水给你敷脸,再涂些止痛的药膏。”

&ep;&ep;裴溪故的脸疼的已经几乎没了知觉。

&ep;&ep;少女的手指轻轻擦着他的唇角,他虚弱地垂眸望了一眼,恍惚中记起,这恰好是他昨夜含.在口中不断索.求的那根纤纤玉指。

&ep;&ep;淡淡桂花香萦绕唇边,那令他麻木的痛楚不知不觉轻了许多。

&ep;&ep;他紧攥着衣袖的手慢慢松开了些。

&ep;&ep;*

&ep;&ep;偏房内。

&ep;&ep;“三殿下,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ep;&ep;青寰站在裴溪故身侧,拿着用冷水浸湿的帕子替他敷脸。

&ep;&ep;裴溪故微闭着眼,轻声道:“无妨。”

&ep;&ep;青寰转身拿起桌上的药瓶,将冰凉的药膏轻轻抹在他脸上的红指印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三殿下可有想过回楚梁?”

&ep;&ep;裴溪故缓缓睁开眼,自嘲般地一笑:“楚梁又如何,大夏又如何,在哪儿不都是一样的。”

&ep;&ep;在大夏,他是卑贱至极的寝奴,床笫间任人玩弄欺凌。

&ep;&ep;而在楚梁,他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人尽可欺,活的连那些奴才都不如。

&ep;&ep;青寰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云家可护佑三殿下。”

&ep;&ep;“楚梁毕竟是三殿下的故土,若能回去,自是比待在大夏好上许多。”他低声劝着裴溪故,“大小姐一直感念三殿下幼时相救之恩,凭云家在楚梁的势力,给三殿下换个身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是难事。”

&ep;&ep;“当日我救大小姐不过是个巧合,大小姐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ep;&ep;裴溪故顿了顿,又默然低下头去,“且如今我已是寝奴之身,就算出的了这宫门,只怕没逃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ep;&ep;“此事殿下不必担心。”

&ep;&ep;青寰放下手中药瓶,倾身凑到裴溪故耳边,轻声道:“苏大人此次和谈,曾答允向大夏上供粮食千石,三月后便会有楚梁的粮队进京。三殿下可趁那时候混入粮队之中,其中自然有云家的人接应。”

&ep;&ep;裴溪故神色略微松动了些,犹豫道:“就算如此,可大夏皇宫守卫森严,要出宫门,怕是没那么容易。”

&ep;&ep;青寰道:“只要三殿下想回去,奴才会替三殿下想办法。”

&ep;&ep;裴溪故低下头,默然思忖着。

&ep;&ep;回去也好,楚梁皇帝对他再不好,但总归不会杀了他,再怎么说,也比待在这儿整日提心吊胆的强。

&ep;&ep;只是一样,他得能活到三月后楚梁粮队进京的那天。

&ep;&ep;裴溪故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是长公主无论如何也不肯留我在她身边伺候,若再这样下去……”

&ep;&ep;“三殿下莫急。”青寰轻轻笑了笑,“三殿下可知,长公主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ep;&ep;裴溪故微微蹙眉,“是什么?”

&ep;&ep;青寰低眉躬身,在他耳旁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心软。”

&ep;&ep;“三殿下今日受了这样大的羞辱,长公主定是心疼的。依奴才对她的了解,,三殿下只需趁着今日稍稍求她两句,她自会松口。”

&ep;&ep;*

&ep;&ep;宋栖迟坐在铺着软褥的美人榻上,心神不宁地盯着梨花木几上摆着的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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