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你们去查桃香的案子,现在却是为了不愿再受制于人,”真娘自嘲地说,“我以前总说桃香蠢,把一颗真心都扑在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身上,我才发现最蠢的人是我,我帮那幕后老板做事做了那么久,我才发现我就是一个棋子,那个幕后之人最有可能就是杀了当年桃香的凶手。”

&ep;&ep;宋陌竹这才打断了真娘的自白:“你为何这么说?”

&ep;&ep;“你们抓走的人就是幕后之人安排到得月楼工作的,”真娘顿了顿,跑到床下拿出了一个匣子,匣子里装的赫然是书信的另外一半,“当年我看不懂这些书信,直到你们抓了人,我听到故复会三个字,再看这些书信,我才发现是藏头诗。”

&ep;&ep;时以锦看着真娘拿出的那些信纸已经泛了黄,边角也都被磨得有些圆了,可以看出真娘一直怀念着妹妹。

&ep;&ep;宋陌竹对着真娘说:“既然你怀疑那个幕后之人,你为何不一举将他引出来?”

&ep;&ep;“我从没见过他本人,他每次也都是托人送信给我,每次来的人也不一样。我就算派人跟着送信的人也都跟丢了。这次,他送了那两人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ep;&ep;听完真娘说的,时以锦察觉到无论是真娘还是抓回司刑处的那两人都是那幕后之人的弃子。

&ep;&ep;那人明知道司刑处这几日因为坠楼案频繁地出入得月楼,却还是将他们通缉的对象送到了他们的面前,无疑是对司刑处的挑衅。

&ep;&ep;杨昼和画眉将真娘押着回了司刑处,关于那幕后之人的事,还需要再详细询问,如果没有意外这人同故复会的首领就是一人。

&ep;&ep;时以锦问宋陌竹:“你如何知道这得月楼背后另有其人。”

&ep;&ep;宋陌竹凝神说道:“我当日见了真娘就已经怀疑了,就算她是名震一方的清倌,能有足够的钱财为自己赎身,但在都城里想要盘下这样一栋楼也绝非易事。我又走访了一些当年对真娘认识的人,发现大多数人的过往都含糊其辞。”

&ep;&ep;时以锦插了句嘴:“这是收了封口费才不说的。”

&ep;&ep;“对,有人封了他们的口,真娘才顺利地接盘了。”

&ep;&ep;“那她以前的客人不会出来指认她。”

&ep;&ep;“你觉得若是她的客人知道她与桃香走得近,当年的案子又是悬案,有谁会主动跳出来拆穿这件事。”

&ep;&ep;时以锦点了点头:“也是,我刚才看房间里挂着的画像,真娘许是因着失去妹妹的打击太大,这两年显得沧桑了不少,客人认不出也情有可原。”

&ep;&ep;几人回了司刑处,忙不迭地又问了真娘不少关于幕后之人的问题,真娘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p;&ep;但时以锦在一旁停下来,有用的信息也是寥寥无几,甚至连这幕后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未曾得知。

&ep;&ep;他们将真娘收押到了底下牢房的女牢中。

&ep;&ep;等到第二日,时以锦来到司刑处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找了一圈发现通向牢房的门还开着,时以锦唤了两声也无人回应,大着胆子走了下去。

&ep;&ep;阴暗狭长的楼梯两侧放着烛台,随着时以锦的走过,烛火微微晃动着,大概走过了二十几阶,她才到了底部。

&ep;&ep;由于在地下,空气中尽是散不开的水气,一脚踩在石砖上,也有些滑腻。

&ep;&ep;发现所谓的男牢女牢以楼梯分了左右,她看向右边,发现宋陌竹等人正站在其中一间牢房门口。

&ep;&ep;宋陌竹听到响动,给画眉递了个眼色,画眉立刻走了过来:“别过去了,我们上去。”

&ep;&ep;画眉头也不回地拉着时以锦要往台阶上走,时以锦拖住了上了台阶的画眉:“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ep;&ep;“真娘死了。”

&ep;&ep;时以锦一把扯开了画眉拉着她的手,提着裙子奔向了刚才的牢房,画眉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追了上来。

&ep;&ep;宋陌竹侧身挡在了时以锦身前:“别看了。”

&ep;&ep;时以锦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陌竹:“这不可能。昨天她不是还好好的,说要让我们查出幕后之人,还桃香一个公道。”

&ep;&ep;杨昼也在一旁安慰着时以锦:“谁也没想到……”

&ep;&ep;宋陌竹强制地将时以锦推出了牢房,让画眉带着时以锦出了牢房。

&ep;&ep;时以锦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画眉这才告诉她,真娘用了衣服上的布条打了个圈绑在了木栅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