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文鳞手肘拄在桌面,侧着脸翻看着有些年头的黄麻纸。

&ep;&ep;温鹄猜不出所以来,只有先跪倒。黄麻纸在避风避光的地方存放了多年,翻页的声音脆得像枯叶,又像谁人的指骨被轻轻掰折。温鹄把两膝并拢些,拼命打消这几天来总是不断冒出的不详感。

&ep;&ep;“陛下。”他又动了动跪姿,双手贴地,“这些早年间的记录,是每日每时都记一笔,难免繁复,陛下有什么想知道的,可叫奴婢叙述。”

&ep;&ep;文鳞在书案后翻页的声音忽然停住了。

&ep;&ep;“只有一事想请教内使。”皇帝恢复那副怯懦的语气,仿佛是初入宫时悄悄地询问一些普通贵族都该知道的礼仪,“这记录中说,前朝二年,皇长子携皇次子皇三子及其余皇子向上祝寿。在此条记录之后,其余皇子都偶有记录,或是骑射得上欢颜,或是诗书上大为长进,尤其是十年后的冬猎,众皇子都有行猎的战果记录,唯独缺了一位。”

&ep;&ep;文鳞的手掌抚平纸页。

&ep;&ep;“温内使。朕想问。”他身边的烛火轻微摇曳,映在窗页上的阴影也在不安定地晃动,“这位皇三子,为何生平记录都被删涂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