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时机。

&ep;&ep;可查出来是一回事,如何处置又是另一回事。

&ep;&ep;如今朝堂群臣,唯左右相说话的分量最重,右相是贵为国舅爷的殷世谦,新任左相却是出身寒门的状元郎……说白了就是个迂腐的读书人,哪敢出言忤逆右相大人的意思,形同虚设,因此大多数人都以为皇上会搁置此事,待风头过了再打发便是,不料元帝当堂便公开了调查的结果,直接令人将闫律交由大理寺审问,静待发落。

&ep;&ep;这可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但凡进了大理寺,别说保不保得住命,最轻也得脱层皮才能出来,不仅那些冷眼观望、默默跟风的大臣,就连发起此事的武将们也未料到此事会如此顺利。

&ep;&ep;据说姓闫的还是国舅爷面前的大红人,他们做足了跟他死磕到底的准备,毕竟兵部掌管之事与他们关系重大,一旦出差错,头个丢性命的就是他们这些冲锋陷阵的武将,岂能容这种只顾一己之私的老东西作乱。

&ep;&ep;侯誉风更是如此,这件事本就是他暗中促成的,没出面是不想打草惊蛇,能拉闫律下台最好,不成的话,也能给闫律一个警告,让他今后安生些,否则有的是人想对付他。

&ep;&ep;可没想到,皇上非但不阻挠,还“明察秋毫”地翻出了一堆铁证,堵得闫律百口莫辩,只能认栽。

&ep;&ep;“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ep;&ep;元帝实在被侯大将军盯累了,做到这地步还讨不了他好,当真憋屈,尤其旁边还有个国舅爷在虎视眈眈,除掉了兵部尚书,必然得寻一个新官顶上,不知国舅爷又要举荐门下的哪只爪牙,得赶在他前头做决定,否则前功尽废。

&ep;&ep;“无事便退朝吧。”元帝摆摆手,目光在侯誉风身上一扫而过,给立于阶前的魏高递了个眼色。

&ep;&ep;魏公公会意,高喊退朝,待群臣散去后,神出鬼没地溜到侯誉风身后叫了声“大将军”,上前躬身道:“皇上请将军大人往御书房一趟。”

&ep;&ep;“何事?”

&ep;&ep;“奴才不知。”魏公公毕恭毕敬,“请大人随奴才来。”

&ep;&ep;侯誉风也没想问得明白,瞧魏高带他特意避开散去的朝臣绕了远路走,无非是皇上不想让某些人晓得自己去见他。

&ep;&ep;……要避开谁?

&ep;&ep;侯家在朝中向来持中立态度,不喜拉帮结派,亦从未涉足夺嫡之争,忠君事君,因而得以长存于朝堂之上,皇上有何话不能在朝堂上直说,非要费这番功夫寻他来谈?

&ep;&ep;“皇上,侯将军到。”

&ep;&ep;御书房门紧闭着,魏高在门外轻轻报了一声,里面便传出温润平和的嗓音:“请他进来吧。”

&ep;&ep;魏高应是,退开两步微微躬身,侯誉风看了他一眼,于是压下心中疑惑,推门入内。

&ep;&ep;“参见皇上。”

&ep;&ep;因不是正式会见,他没有行大礼,宋涣自然也不在意,免礼后便给他赐了座。

&ep;&ep;“爱卿莫紧张,朕召你来就是说说闲话,先喝口茶吧。”早习惯了这位大将军的冷言寡语,宋涣自然而然地开口寒暄,“爱卿回京已一月有余,过得如何?”

&ep;&ep;侯誉风心道这不是废话吗,漠北地处贫瘠,常年严寒干燥,哪里比得过四季如春的晋阳城?

&ep;&ep;“尚可。”他很不给面子地淡淡回了两个字。

&ep;&ep;“近来日日早朝,爱卿起得可比朕早多了,天还未亮吧?”

&ep;&ep;“是。”

&ep;&ep;“爱卿在漠北时也起得这般早吗?”

&ep;&ep;“是。”

&ep;&ep;“哦,难怪爱卿看着精神颇足,半点儿不觉困。朕时常批奏折晚了,翌日早朝都撑不住乏,非得让魏高泡些参茶提提神。”

&ep;&ep;侯誉风听他一口一个“爱卿”实在牙疼,想问正事,可宋涣早说了,召他来就是说闲话的,他也无法直说不想听,只得不冷不热地回道:“皇上好兴致。”

&ep;&ep;“哪里哪里,都是生计所迫身不由己罢……”

&ep;&ep;侯誉风忽而抬眸望了他一眼。

&ep;&ep;“咳咳……是迫不得已。”

&ep;&ep;难得侯大将军回了五个字这么长一句,宋涣一激动把上辈子教训孩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干咳两声掩饰尴尬,终于徐徐引入正题:“听闻侯将军时常到京郊大营练兵?”

&ep;&ep;“……是。”回京后,他便上交了兵符,新的总统领已经启程前往漠北,除却国公府的三千府兵,目前他手下并无任何兵权。

&ep;&ep;“爱卿胜仗无数,战功赫赫,如此是有些埋没人才了。”元帝轻抚下巴,若有所思道,“若朕没记错,神策军统领林华将军,今年五十有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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