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并预定计策,令狐毛、狐偃、栾枝、胥臣整顿兵车,分作四路埋伏,只等曹人开门出棺,四门一齐攻入。
那曹使却也机智,请晋军解围,退兵五里,方敢交纳尸棺。先轸从之,传令退兵五里,但四路伏兵依旧发出,暗至城下,各自准备停当。
来日一早,城门开处,棺车出于东门,前往晋营交纳。其城未闭,忽闻号角长鸣,晋国四路伏兵一齐发作。东门晋兵先乘乱攻入,其余三门不备,亦陆续被晋军陷落。
未过一个时辰,战事结束。曹共公被魏犨生擒,于朗被颠颉一刀斩之。晋文公率众入城,命取曹国仕籍,按籍拘拿贵族,无一脱者,只不见僖负羁。文公纳闷,问于曹侯。
曹共公答道:负羁前曾私赠君侯饮食玉璧,且劝我议和行成,故被于朗进谄,已除籍为民,不在大夫仕籍矣。
晋文公冷笑:“曹国只此一位贤臣,却不能用,只用一班宵小,不亡何待?
喝教将共公曹襄幽于大寨,将曹国乘轩贵族三百余人尽行诛戮,抄没其家,以赏军士。因闻僖负羁家住北门,复传令众将:如有犯僖氏一草一木者,斩!
魏犨、颠颉二人,素有挟功骄恣之意,并谓晋侯叙复国之功时,偏袒狐偃等一班文臣,早就不满;今闻保全僖氏之令,愈加忿然。二人退帐,颠颉便道:闻主公言下之意,此人若仕于晋,必当重用,我等反被他欺压。不如纵火烧其北门之闾,免其后患。
魏犨赞道:言之有理。
于是还至己帐饮酒,候至夜静,私领军卒围住僖负羁府宅,堵住前后门,放起火来。魏犨乘醉恃勇,跃上门楼,冒著火势,在檐溜上奔走如飞。谁知栋榱焚毁,倒塌下来,魏犨失脚坠地,跌个发昏;又遭火梁砸在身上,烧成重伤。急将满身衣服扯得赤条条地,从梁下钻出,方免焚身之祸。颠颉来到,相救上车,带兵回营;北门火灾之事,只推不知。
狐偃、胥臣时在城内,见北门火起,慌忙引兵来救,扑灭余火,已自烧得七零八落。
众军进入僖府,见负羁触烟中火,不省人事;其妻怀抱五岁孩儿僖禄,因匿于后园水池之中,得以幸免。狐偃、胥臣访知是魏犨,颠颉放火,不敢隐瞒,报于晋侯。
晋文公驾车来到北门,来看僖负羁时,见其伤势严重,虽然醒来,已经烧坏喉咙,口不能言。见文公前来探视,便以手指心而死。
负羁之妻怀抱幼子僖禄,哭拜于地,请求惩罚纵火凶手。文公亦为垂泪,命厚赠金帛,殡葬负羁,赐五岁孤儿为大夫,下令携其母子归晋,由宫中出资奉养。
次日殓葬僖负羁之后,晋文公复忆当初介子推因火丧命,心中大恨。经审问得知,火烧僖负羁家宅,主谋便是颠颉,魏犨为其帮凶。由此怒不可遏,乃不顾众臣再三讲情,终杀颠颉。魏犨被烧重伤,怜其武勇天下无双,且将与楚国争霸,正当用人之际,便格外开恩,革去魏犨右戎之职,以舟之侨代之。便命将颠颉悬首北门,以祭僖负羁之灵
晋国将士见之,皆都骇然,相顾互谓道:颠、魏二将,有十九年从亡大功,一违君命,或诛或革,况他人乎?
自此之后,三军肃然。
曹国既灭,晋侯便发三军,来伐卫国。
镜头闪回,复说楚国。
楚成王伐宋,一举攻克缗邑,直至睢阳,四面筑起长围,欲迫降宋公。
卫国使臣孙炎求见,入营拜倒在地,放声大哭。楚成王命其平身,有事慢慢说来。
孙炎:晋军攻取五鹿,卫君被迫出居襄牛。今闻晋侯正攻曹国,破曹则必伐卫。如救兵稍迟,楚丘必将不守。
楚成王:悔不当初,将重耳还归秦国,遗此大患。既是吾舅受困,不得不救。
于是兵分两路,遂留元帅成得臣及斗越、斗勃、宛春一班将佐,同各路诸侯,继续围宋。自统蔿吕臣、斗宜申二将,率领中军亲往救卫。
楚王既去,四路诸侯亦各辞回本国,止留部将统兵,俱听成得臣调度。
楚王行至半途,闻报晋兵已经破曹,并执其君。楚王大惊,遂驻军申城,遣人往阳谷取回公子雍及易牙雍巫,使申公叔侯与齐孝公讲和,以阳谷复还齐国,撤戍而还;又遣人往宋,取回成得臣之师,令暂避亚文公兵锋。
成得臣闻命不归,只遣使来见楚王,寄书询问退兵之故。楚王见其书中颇有不服晋文公之意,乃复书戒谕:晋侯在外流亡十九年之久,年逾六旬而得晋国,备尝险阻,通达民情。殆天假之年,以昌大晋国之业,非楚所能敌也,不如让之。
发还来使去讫,遂命班师回楚。
成得臣自恃己才不在重耳之下,既览楚王回书,愤愤不平,谓诸侯众将道:宋城睢阳旦暮且破,加力攻打便可得手,奈何去之?
众将哄然称是。成得臣遂遣越椒为使,回见楚王,固请再攻宋国。(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