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指教?不是你让他请我过来的吗?”

&ep;&ep;少女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总算是从竹匾架子上跳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地上。

&ep;&ep;叶佐兰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已经是迟了。只见这女人绕着他走了两圈,又抬起他的手臂,转身看他的脊背。甚至还伸手拧了拧他的侧腰。

&ep;&ep;“你干什么——”

&ep;&ep;叶佐兰从未与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顿时大窘。谁知道那红衣少女竟然抬手就是一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ep;&ep;“别吵,老实站好!”

&ep;&ep;说来倒也奇怪,她的外表虽然年轻,可声音听起来却老成事故,甚至还带着一丝威严。

&ep;&ep;叶佐兰十分窝囊地浑身一僵,转眼又被摸了好几个地方。

&ep;&ep;直到彻底摸够了,那红衣少女才点点头,似乎满意地说道:“我叫厉红蕖。红色的芙蕖。从今天开始起,传授你想要的武学。你的资质倒是不错,可惜肌肉并没有什么力量,所以还是要从头学起。”

&ep;&ep;武功?

&ep;&ep;叶佐兰这才记起来自己曾经向戚云初的手下人提起过习武的想法,没想到戚云初还真放在了心上。

&ep;&ep;只是……眼前这并不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姑娘,真的适合教人武功?

&ep;&ep;说实话,叶佐兰是不相信的。因此他提出,要先看看厉红蕖的拳脚功夫。

&ep;&ep;“欸!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来了!”

&ep;&ep;厉红蕖嘴里嘟囔着,似乎蛮不情愿,突然间又探腿朝叶佐兰下盘扫去!

&ep;&ep;叶佐兰猝不及防,双膝一弯就要朝后摔倒。厉红蕖又上前一步,左手托着他的后背,右手卡着他的脖颈,就这样将他轻松地拿下。

&ep;&ep;可是叶佐兰摔倒的时候碰到了身后的竹竿,只听呼啦啦地一声,一排排满载着衣裳的竹竿摇晃了几下,眼看着就往泥地里倒去。

&ep;&ep;叶佐兰心里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苦,忽然间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p;&ep;保持着下巴朝天的姿势,他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快地抄起他手中的竹竿,将最近的一件衣裳挑到了半空中。紧接着又是第二件、第三件……

&ep;&ep;厉红蕖的动作快得几乎无法看清,只见一件件衣物在半空中翻飞,又稳稳地落在了她手持的竹竿上,逐渐堆积成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

&ep;&ep;“拿好。”

&ep;&ep;她将竹竿朝着叶佐兰一捅,十几件衣裳顿时全都压在了叶佐兰身上,带着阳光独有的淡淡气味。

&ep;&ep;叶佐兰赶紧将衣服抱进屋子里放好,再跑出来的时候,厉红蕖又坐回到了那高高的药匾架子顶上,翘着腿看风景。

&ep;&ep;叶佐兰此时已经是心服口服。他仰望着这个神秘的少女,心中腾起一股隐隐约约的激动。

&ep;&ep;他问她:“你真的要传授我武功?”

&ep;&ep;厉红蕖却冷笑:“我有三不教,第一,蠢材不教;第二,丑男不教;第三,没家教没礼数的人,也不教。”

&ep;&ep;叶佐兰想了想,急忙倒头就拜:“师父在上,受小徒一拜!”

&ep;&ep;厉红蕖实在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她从不透露自己的出身和来历,却每隔三天就会来一次大业坊,传授叶佐兰拳脚功夫。她的外表看上去如同妙龄少女,可行事做派却老成豁达,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叶佐兰从未见识过的江湖气味。

&ep;&ep;她爱饮酒,却从不喝陆家囤着的那些家酿米酒。每一次来找叶佐兰,她都会随身带着两个描金的酒葫芦,其中一个她自己喝,另外一个则让叶佐兰饮用。

&ep;&ep;葫芦里的酒味道奇怪,带着一股子非常明显的药材味,有几次还带着无法形容的可怕臭气。然而一旦喝下肚子之后,不过一会儿功夫,叶佐兰就会感觉到浑身发热,从丹田到胸口、脊背一线,还有双手双脚里头仿佛烧出了几条火路,紧接着身体又变得十分轻快,练功之后也不容易感到酸痛。

&ep;&ep;这天下武学,但凡是在江湖上稍稍有些名气的,都该有个雅称名号。叶佐兰当然也曾经问过厉红蕖她的武学门派,然而厉红蕖却啪啪地拍着他的脑袋,嘲笑说才学了一丁点儿基础皮毛,也妄想着自己脸上贴金。还说等什么时候他出了师,再问门派套路不迟。

&ep;&ep;不知不觉间,夏尽秋去,东至春来。

&ep;&ep;自从平安抵达柳泉城之后,叶月珊就开始了与叶佐兰的鸿雁往来。

&ep;&ep;她说母舅这边待她极好。吃穿用度,并无半点亏待或刁难。而叶佐兰也给她回信,说自己这边诸事平安,刑部的人似乎已经放弃了对于他们兄妹二人的搜捕,却也叮嘱叶月珊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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