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宽宜睞来,嘴角有朦胧笑意。

&ep;&ep;「睡觉,那么多话。」

&ep;&ep;今晚见多他愜意模样,我心中自如,走向床要躺,才想起来说:「等等,浑身酒味。」

&ep;&ep;「没力气,明天再洗吧。」

&ep;&ep;赵宽宜说着,略往里挪了位置,他扯起平铺在床尾的被子。我亦不想动,一沾床才知是真累。

&ep;&ep;反正赵宽宜也不计较,我有什么好在意。

&ep;&ep;「就一件被子啊?我们两个大男人哪里够?」

&ep;&ep;「嗯?你也知道你是男人,那么囉唆。」

&ep;&ep;赵宽宜答话的声调含混,不同平常的冷锐,调侃口气有那么些柔软。我不禁微笑,心中舒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ep;&ep;「关灯吗?」

&ep;&ep;「…随你。」

&ep;&ep;「我不想动。」

&ep;&ep;「——你好烦。」

&ep;&ep;我侧头去看赵宽宜,他仰卧在被子里,总是梳整齐的头发垂下一綹,盖在额角。他眼睛似半闭,睫毛的阴影打在眼下的肌肤上。

&ep;&ep;「今年…你怎么没去瑞士?」

&ep;&ep;我鬼使神差问出口,那一双眼就抬了起来。

&ep;&ep;赵宽宜未看来,答道:「唔,每年去有点倦,也好久不在台湾过年。」

&ep;&ep;印象里,他在瑞士的亲戚要算萧先生那边的,当初赵小姐和对方投缘,被认作乾女儿,后来跟萧先生虽然分手,仍持续往来。

&ep;&ep;当初事后,赵小姐去往瑞士也有那边的意思——赵宽宜并未讲过,是赵小姐无意透露出来的。

&ep;&ep;赵小姐对那往事当然再不提,可偶尔被触动便要讲感慨。不过,此时此刻,我不愿往这个方向聊,也没有想。

&ep;&ep;我只话家常。

&ep;&ep;而大概是心情放松,或者醉意使然,赵宽宜亦侃侃聊来,和我说起许多旧事。都是琐碎的,讲至深处,我俩都要会心一笑。

&ep;&ep;东说西扯,慢慢也提到现在。

&ep;&ep;赵宽宜公司年前和陈立人再次谈合作,商议仍在进行。这一部份非我负责,而是叶文礼。

&ep;&ep;讲至他,我略清醒几分。去年底赵小姐的圣诞聚会,最后赵宽宜来了,叶文礼当时还在客厅里,两人打过照面。

&ep;&ep;但我没料想,赵宽宜会有印象却不是那次,是我原来曾和他讲到过。

&ep;&ep;「我说过?什么时候?」

&ep;&ep;赵宽宜想了想说:「你才开始上班那时吧。」

&ep;&ep;我低道:「是吗?我都忘了。」

&ep;&ep;赵宽宜未答腔。

&ep;&ep;我笑了一下,道:「说起来,和fred合作前,我也是早有印象。」

&ep;&ep;「哦?」

&ep;&ep;「你讲过他几件事——不过我也没有一下就联想起来,看了他背景经歷才对上。」我说:「你们那一期的,关係很好啊,还能定期聚会不容易。」

&ep;&ep;「倒也不算关係好,主要是fred有心组织。」赵宽宜讲。

&ep;&ep;我呵呵地笑——frde确实是有心啊。

&ep;&ep;「笑什么?」

&ep;&ep;我看他,提起另一桩:「那林小姐呢?以前都没听你讲过,你们也是同学。」

&ep;&ep;赵宽宜瞧来,神态慵懒。

&ep;&ep;「以前不太亲近。」

&ep;&ep;我管不住嘴巴:「所以现在亲近了?」

&ep;&ep;赵宽宜转开目光,但讲:「还可以。」

&ep;&ep;我静默,心中做好准备,问:「上回你说考虑找人谈,那你和林小姐…」

&ep;&ep;赵宽宜道:「没有。」

&ep;&ep;我一愣。

&ep;&ep;「为什么不在一起?」

&ep;&ep;赵宽宜好似笑了一下,他看我,「我有说立即要和她谈吗?」

&ep;&ep;我再愣住。

&ep;&ep;赵宽宜淡道:「何况,可能合适的对象不一定是她。」

&ep;&ep;我不禁问:「还有谁?」

&ep;&ep;「唔,你猜。」

&ep;&ep;我苦笑,「我哪里能猜到。」

&ep;&ep;赵宽宜便一静,片刻说:「交际圈中好条件的不少,哪个不能考虑?但那些,也总是我要顾虑的。目前nova合适,是她家中简单,父母当教授都在国外,假如在一起,很多事情单纯点。」

&ep;&ep;我怔了怔,原来,他考量了这些。

&ep;&ep;但想想,可以理解,从前他曾说,他和赵小姐和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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