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真是不讲了。

&ep;&ep;再次回到加护中心前。张秘书和姓林的董事犹在那里。陈伯伯又慰问我几句,向我保证会先帮忙稳住公司情势,就跟姓林的董事走了。

&ep;&ep;张秘书送他们离开。我则进到加护中心。许家母子仍在病床前。医师已经在那里解释着,看见我,又从头说了一次。和之前在手术室外听的没有两样。

&ep;&ep;解释完毕,许女士问起一些事情。我并不能注意听。望着还醒不过来的父亲,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些规諫。

&ep;&ep;我当然是怪恨父亲,因为母亲,因为父亲始终的冷淡。不是我不能体会他的心情,是他也不曾让我体会。我当然有理由。我当然可以冷漠。可是这一时又是无比的不能忽视的难受。

&ep;&ep;那些话,我当然都听得懂。我有些心乱如麻。

&ep;&ep;不知道何时,许女士也静默了。几个人围在病床边,神色都彷彿消沉。

&ep;&ep;可能看气氛消沉,医师又道:「病人现在的生命徵象很稳定的,脑压虽然高一点,但是刚才手术完,最快两天三后应该就能醒来。」

&ep;&ep;许女士听见,又擦起眼泪。大概是高兴。

&ep;&ep;之后因为时间晚了,不能再待在这里,便一齐出去。到外头,面面相覷,这时气氛隐约尷尬起来。

&ep;&ep;张秘书已经回来了。他并不提刚才有谁来过,只讲:「现在外面有记者,等等下楼,请你们一起跟我走。」

&ep;&ep;许程诚皱起眉道:「这也是早晚要被问了,避开也不是办法。」

&ep;&ep;张秘书说:「当然,不过该怎么说明,董事会那里还要经过讨论。总之,今天晚上先避开,明天或者也一起过来。」

&ep;&ep;许程诚不答腔。张秘书向我看,我并不开口。他于是去叫了电梯,一行人一起到了一楼,都跟了他往别的入口去。

&ep;&ep;通常侧门到晚上便关闭了,今天大概医院特别通融。而记者也似乎都在大门以及急诊那里,所以顺利地到达停车场。

&ep;&ep;许家母子先上车离开了。张秘书还跟着我。他说:「程先生,或者我没有立场向你说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两位董事今天说的那些,我认为很对。」

&ep;&ep;我不语,只是拉开车门坐上去。

&ep;&ep;车子开出去时,张秘书依然站原地。

&ep;&ep;回去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鐘。本来不会这样晚,不过我发现似乎有车子跟着,又多绕了两圈。

&ep;&ep;赵宽宜当然回来了。他正在客厅,难得地打开电视看。只听到那些批判的言词,针对父亲,针对我,针对他的。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感受。我向来作无所谓,但这时好像有支针尖在心头一下一下地扎。痛也没有力气去抗拒。抗拒我的无能为力。

&ep;&ep;我关上门,站着。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明明是非常想见到赵宽宜。可理智却分分秒秒逼着我正视现实。

&ep;&ep;赵宽宜已经把电视机关了。他站起身,向我看来。不等他说话,我先微笑,开口:「吃过饭了没有?」

&ep;&ep;赵宽宜似一顿,说:「先在飞机上吃了。」停了一下,「倒是忘记你应该还没有吃吧,看看叫什么外卖。」

&ep;&ep;我还笑着,走过去,「这时候叫太晚了,我也不饿。」就往沙发一坐,「现在倒是想抽根菸。」

&ep;&ep;赵宽宜也坐了回去,不言语,可看着我。

&ep;&ep;我自顾自地掏出菸,才向他看去,佯叹:「一整天在医院里,忍得受不了。」

&ep;&ep;赵宽宜道:「少抽一点也好,最近你要比之前抽得多。」

&ep;&ep;我一顿,轻扯嘴角,还是打火点菸。

&ep;&ep;赵宽宜问了:「医师怎么说?」

&ep;&ep;我低道:「手术是成功了,目前没有大的问题,就等他醒来,最快两三天,最慢一个月两个月……半年?没有一定。」

&ep;&ep;赵宽宜静默,之后讲:「我看了新闻。」

&ep;&ep;我不发一言。

&ep;&ep;赵宽宜彷彿斟酌过地道:「其实,你父亲公司的情形不难解套。」

&ep;&ep;我这才又向他看。赵宽宜亦看来。

&ep;&ep;他道:「我可以帮忙。」

&ep;&ep;我毫无犹豫地说:「不用——」望他神色,又讲:「你这时候帮忙不合适。」

&ep;&ep;赵宽宜不作声。他也拿了根菸点上。他开口:「生意场上相互帮忙也很寻常。」

&ep;&ep;我不语。听出他语气有点淡,我有些不过意,差点马上要赞同了。可是知道不能够,也最好是不要谈下去。但偏偏都是在这种时候最忍不住话。

&ep;&ep;我脱口:「那是一般情形下。因为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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