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当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刘媚澜微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她嘴唇几次都有要说什么的冲动,但最终都是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磨磨唧唧的。徐当道,刘媚澜摇了摇头,别开看他的目光,跟他解释,“没有,我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澜儿?”苏宁站在厨房门口喊,刘媚澜回头看了一眼,就什么话也不说的往苏宁的位置方向走。在快到的时候,问,“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宁假意咳嗽两声,不安地往刘媚澜身后、徐当的方向处看一眼。她伸手将刘媚澜的衣服袖子给拽住,将刘媚澜拉进厨房,又将厨房的门给关上。

刘媚澜倒没说什么,她就静静等待苏宁要跟她说什么。厨房的门一被关上,就暗到不行。屋内唯一的窗户,也不能很好将整间房屋都照得很亮。

“澜儿,你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苏宁问,刘媚澜不解,她盯着苏宁无辜的脸,好像执意要看出个窟窿来一样。

“澜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苏宁以为刘媚澜呆住了,还抬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像是要把她弄醒,“澜儿,你在想什么,澜儿?”

刘媚澜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明明该说的今早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现在苏宁再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还想要再错认一次。

如果是这样,那苏宁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装的。刘媚澜想不通,如果是装的,那苏宁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澜儿,你说话啊。”苏宁见刘媚澜不说话,还将她的肩膀按住晃了晃。刘媚澜有些偏头疼,她现在应该怎么说,苏宁想叫她怎么解释。

徐当的话现在还在刘媚澜的脑子里面记着,他说苏宁是因为受到刺激,才患上了心病。现在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跟苏宁说刘武去世的事。

她想,除了这一件事,恐怕就没有其他事情能刺激到苏宁。但现在,刘媚澜长叹一口气。低着头准备当回听力障碍者,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澜儿,你爹走的时候,没有给你说什么?”苏宁问,刘媚澜有些被噎住了。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他要先杀了自己,再去杀了徐当?

刘媚澜摇了摇头,苏宁哀叹一声,“这往常都是有个话的,现在连话都没有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后想吃什么。”

苏宁说着,将自己的手放在胸腔处,“澜儿,你说我这个心,怎么一直都跳这么快。你爹走了也没个话,万一今天要是回来,还不得先耍个性子。”

“娘什么也没准备,他还不得打死咱们娘俩。”苏宁说着,又哭了。她低下头,拿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现在都这么冷了,你说他出去、”

“你说他出去他、唉。”苏宁哀叹着,刘媚澜一言不发。始终将苏宁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每次,刘武只要是不回家,她就是这个样子。

刘媚澜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她不劝,也不说。苏宁的这个情况,多哭一会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她的眼神瞥向一旁的灶台,苏宁已经收拾干净。

灶台上面的东西都被苏宁摆放得整整齐齐,和往常一样。苏宁有个习惯,就是把要用的东西都放在该放的位置,这样,她就随时都可以用。

不仅是方便了不少,而且还大大节省了时间。刘媚澜呆站着,苏宁哭一会,“外面还有邻居,澜儿,等他走了,咱娘俩一起下山,看看你爹。”

“该回来自然也就回来了,你为什么一直要在意他回不回来。”刘媚澜道,苏宁刚要解释,她的话就被刘媚澜给打断,“外面还有客人。”

说完,刘媚澜从苏宁的身边越过。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苏宁的那一口气半晌都在嘴里含着,直到刘媚澜给她关上了房门,她才说、“怕他生气。”

刘媚澜出门,徐当就走到她面前。他还看了一眼厨房门,“说了什么?”徐当问,刘媚澜无奈叹了口气,“没什么,还是那句话呗。”

“还是那句话?说真的,你要不要把她带出去看看。”徐当也有点担心了,苏宁要是一直都是这样,那还不得把刘媚澜也给逼疯了。

刘媚挠了挠头,刚刚,她还是想太多了。病说到底终究还是病,哪里还会有好的。“徐伯伯,要不然你先回去,我和我娘下山一趟。”

“下山?怎么这么、”徐当突然顿住,“哦,给你娘找郎中。你不是说,鄜州没人肯给你娘看病的,你准备去找谁?刚刚来的那个?”

徐当问,刘媚澜摇了摇头,“不是,刚刚来的那个见我娘好着就走了。许是已经得罪,再找不是自寻麻烦。况且,唉,一个一个求吧。”

二人沉默片刻,徐当现在,心里多少是有点医治的办法在,但是他怕他开的药不对。万一出了什么事,刘媚澜怎么办。

没了爹,现在要是没娘,她一个人怎么过。他垂头,没过一会,“你先带你娘下去看,要是有人肯治,就让他治。对了,你身上有多少。”

“什么?你说钱?应该够吧”,刘媚澜嘟囔,她很没底。刘媚澜家里没有多少钱,之前的大动物都被刘武卖了拿来喝酒,家里还有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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