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云鸢心里咯噔一声。

&ep;&ep;她同陈书沅也算是有几年交情,说不上知己知彼,但如此明显的发问,就实在没必要遮掩什么了。

&ep;&ep;姜云鸢道:“你知道了?”

&ep;&ep;她面染愧色,颇有坦诚布公的意思道:“我伤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ep;&ep;“书沅,你同我亲如姐妹这么多年了,我就算伤谁也不会伤你呀!”

&ep;&ep;陈书沅眼帘微抬,绕有兴趣听着。

&ep;&ep;“我杀姜弦,你以为我愿意吗?”

&ep;&ep;姜云鸢眼眶微红,潋滟水光:“我是她的表姐,我母亲是她婶母,我们怎么舍得。”

&ep;&ep;陈书沅靠在了圈椅上,她歪着头难得糊涂起来。

&ep;&ep;“什么意思。”

&ep;&ep;姜云鸢道:“我是为了侯爷。”

&ep;&ep;……

&ep;&ep;陈淮是一早就决定要来的,只是中途北军府衙有事情耽搁了,他才迟了一步。

&ep;&ep;在等陈淮的时间里,陈书沅也没闲着。

&ep;&ep;她听着刘若烟诉说文渊侯府当年的纷乱旧事,听着这位二爷当年被姜公打压得多狠,又听了听姜云鸢对自己的表妹姜弦的喜欢、所做一切是多么逼不得已……

&ep;&ep;陈书沅心里嗤笑一声。

&ep;&ep;为什么刘若烟会觉得她是个好人、或者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感动?

&ep;&ep;她是朝廷亲封的乡君,她是陛下的侄女、衡阳长公主的女儿,伤了她的人,姜弦也好、元一也罢,无论是什么理由,都该死!

&ep;&ep;陈书沅挑挑眉,让周嬷嬷为她温了一坛淡酒。

&ep;&ep;刘若烟看着周嬷嬷这样一个下贱奴仆当着她的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就怒气中烧。

&ep;&ep;已经两次了。

&ep;&ep;她瞪着周嬷嬷的背影,浅声道:“如今云画那姑娘得了侯爷青眼,连个下人也看不好,与她母亲一样。”

&ep;&ep;刘若烟又感叹一句:“就该早点让侯爷知道。”

&ep;&ep;这是第二次提起这句话。

&ep;&ep;陈书沅面上带着柔柔的笑,她向前倾了倾身体:“谋杀一品军侯夫人,难得还有夫人这样正气的人。”

&ep;&ep;“我们这是在清缴余…——”

&ep;&ep;话音未落,陈淮推门而进。

&ep;&ep;他先冷冷扫了刘若烟一眼,淡声道:“清缴什么?”

&ep;&ep;刘若烟正想说话,谁知陈淮没给她这个机会。

&ep;&ep;陈淮直接转眸看着陈书沅,目光柔和几分:“你先回去吧。”

&ep;&ep;陈书沅眼睛微睁,可、可,不是说把她们交给她吗?

&ep;&ep;这句话陈书沅没有问出口,虽然她是个乡君,但侯府里还是衡阳长公主和二哥说了算。

&ep;&ep;她要元一,以后少不了二哥帮忙,如今听他的话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听话。

&ep;&ep;陈书沅妥协得十分快。

&ep;&ep;等陈书沅走后,陈淮才随意坐在陈书坐过的软塌前,把身体后撤了许多。

&ep;&ep;他不咸不淡道:“让本侯听听,你们为了本侯做了多少事情?”

&ep;&ep;刘若烟噙着泪,十分诚恳道:“这件事情,我们原本不知道,只是想到侯爷是大楚将星,身负天下——”

&ep;&ep;“不想说”,陈淮漠然地打断她,“那便闭嘴。”

&ep;&ep;刘若烟急急忙忙道:“不是不是、侯爷,我想给家里人求个恩典。”

&ep;&ep;“这些事情是臣妇自作主张,与任何人没关系。”

&ep;&ep;陈淮像是忍耐劲儿用完,颇具戾气看了一眼刘若烟和姜云鸢:“和本侯讲条件?”

&ep;&ep;刘若烟一个激灵,终于道:“侯爷,姜弦就是前朝余孽!”

&ep;&ep;“她是莹月公主的女儿,莹月公主就是纪盈!”

&ep;&ep;“是他姬氏一族害侯爷丧父失兄,害我三万忠骨埋于他乡!”

&ep;&ep;“我女儿只是心疼侯爷被枕边人所骗,所以才甘冒生命危险,也要把实情上呈侯爷呐。”

&ep;&ep;啧啧,情真意切。

&ep;&ep;陈淮侧眸看了姜云鸢一样,她面色苍白,正有气无力拉着她的母亲:“阿娘,这是我自愿的。”

&ep;&ep;陈淮点点头,站起了身。

&ep;&ep;他身形高大,一旦站得笔挺,便是玉树临风前、任谁也不能移开目光。

&ep;&ep;包括刘若烟。

&ep;&ep;她甚至还悄悄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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