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淮揽姜弦入怀:“如果你喜欢孩子,再生一两个女孩,像你一般温暖知意,可千万不要像我……”

&ep;&ep;姜弦头靠在陈淮的胸口,感受着他说这些话时胸腔起伏透出的开心。

&ep;&ep;就是在昨日,她也这么想……

&ep;&ep;眼前的男子是她十岁时的惊鸿一见,是她相隔万里仍奉为神祇、日夜祝福的宣平侯府二公子。

&ep;&ep;是她欣喜万分相嫁娶、许以白头,此生不辜负的夫君。

&ep;&ep;“侯爷。”

&ep;&ep;“陈淮。”

&ep;&ep;姜弦轻轻道:“我们和离吧。”

&ep;&ep;大殿陡然安静。

&ep;&ep;这一句话说完,似乎连空气也凝滞。

&ep;&ep;花窗打开、一丝风也进不来;帷慢轻盈、却动也不动垂在眼前。

&ep;&ep;陈淮语调僵硬:“你再说一遍?”

&ep;&ep;姜弦撑着起身,厚密的青丝如水下垂:“我们,和离。”

&ep;&ep;陈淮目光掠过迷茫怔然,布满受伤。

&ep;&ep;来不及姜弦说句话缓和,就卷起风浪,狰狞可怖。

&ep;&ep;“呵”他轻嗤一声,“阿弦,你做什么梦呢?”

&ep;&ep;“我昨日大婚,今日和离?”

&ep;&ep;“你把我当什么了?!”

&ep;&ep;“侯爷,何必互相戳着、自找不快?”

&ep;&ep;姜弦对上渐渐卷起怒气的陈淮,反而一点也不怕:“你能真把我当成姜弦吗?”

&ep;&ep;“和安王一点点关系也没有、和前朝一点点关系也没有的姜弦吗?”

&ep;&ep;陈淮蓦然顿住:“什么意思?”

&ep;&ep;“就是我不要情爱,要就要干净的。”

&ep;&ep;“侯爷给不了。”

&ep;&ep;陈淮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朗笑几声,那模样,疏狂不羁与他平日截然不同。

&ep;&ep;“姜弦,你竟然觉得我干净过?”

&ep;&ep;“这是什么笑话!”

&ep;&ep;他一把撕开他的衣服,胸口一刀伤疤蜿蜒向下,垂到腰肌。

&ep;&ep;“昨日你也摸过这里,什么感觉——”

&ep;&ep;陈淮道:“这是你们姬氏、你的亲舅舅的人给我烙下的奴印。”

&ep;&ep;“我用你的血脉伏杀他的人过分吗?”

&ep;&ep;“你知道吗,宣平侯府的人宁死不可受辱。”

&ep;&ep;“我想活。”

&ep;&ep;“为了活下去,十岁,我就杀了第一个人。”

&ep;&ep;“一点点害怕也没有,我开心到恨不得给他诵一段经。”

&ep;&ep;“青山寺就教会了我这些东西。”

&ep;&ep;“白天让我一心念佛、说什么杀生下地狱,晚上我就得学杀人的招式。”

&ep;&ep;“是个人也正常不起来了。”

&ep;&ep;陈淮说完,他猛然抓着各种情绪交错、几乎辨别不出来是害怕还是心疼的姜弦:“你不能和离,对么?”

&ep;&ep;“……”

&ep;&ep;这一夜极尽绵长。

&ep;&ep;第二日,姜弦不知道是怎么走进了马车,安安稳稳回了家。

&ep;&ep;她没有见任何人,亦或者陈淮也不打算让她见任何人。

&ep;&ep;一句夫人身体有恙,就让往来见她的人一脸很懂很羞.涩的离开了。

&ep;&ep;她在凇院里与陈淮抵死相.缠,没日没夜过了一晚。

&ep;&ep;第二日,陈淮告了假,又在凇院陪她。

&ep;&ep;终于,衡阳长公主带着陈安洛和陈书沅来了。

&ep;&ep;衡阳长公主一来,凇院小厨房有的忙。

&ep;&ep;等菜点如流水一样送进来,衡阳长公主才慢条斯理品起来。

&ep;&ep;“姜弦,你这气色——”

&ep;&ep;衡阳长公主拍了一下陈淮:“淮儿,你怎么如此没有分寸。”

&ep;&ep;姜弦心里苦笑。

&ep;&ep;多亏了陈淮昨日不遗余力,不然衡阳长公主一定看得出端倪。

&ep;&ep;只是,姜弦想起那个失控的陈淮,心里更多的却是酸楚。

&ep;&ep;她原来也能让他这样难过。

&ep;&ep;姜弦侧头偷偷瞥着陈淮,她说离开他不愿意,可她在,不照样是勾起一笔痛苦吗?

&ep;&ep;这世间,难道没个两全之法。

&ep;&ep;“嫂嫂,怎么不吃了?”

&ep;&ep;一旁声音柔和,姜弦看过去,正是陈安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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