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弦,她就是自以为是、绝情绝意。

&ep;&ep;她不在乎暖暖、不在乎听雨眠,更不在乎他!

&ep;&ep;她已经吓过他一次了,怎么还能、还能再来一次?

&ep;&ep;陈淮心里一酸,她明明知道自己如今离不开她。

&ep;&ep;陈淮深深吸了口气,脑子里混沌一片:“她就是个骗子!”

&ep;&ep;萧向忱扶额,“抢不抢人就你一句话,定边军五万大军就在两翼,现在拉过来最多半日,全部码在芦苇荡,强行过河也不是不能。”

&ep;&ep;陈淮身体一僵,他抬起头,萧向忱才发现他的眼神空洞的很,现在才开始慢慢聚焦。

&ep;&ep;这、可真行。

&ep;&ep;搞了半天了还在世界那头。

&ep;&ep;陈淮俯下身,有些颓唐、缓慢的捡拾着地上刚刚被扫落的军报、文书。

&ep;&ep;他捡起一沓纸,淡淡道:“左翼那一支奇兵到哪里了?”

&ep;&ep;萧向忱挑眉:“最多五天,镇南将军一定能借道绕到临尘山后。”

&ep;&ep;“那我等五天。”

&ep;&ep;“不担心?”

&ep;&ep;“担心。”陈淮挪到帅位上,沉声道:“可姜弦过去,是想让双方都少流点血。我不想让她失望。”

&ep;&ep;萧向忱静静看着陈淮陷入思考,无人比他更清楚陈淮此时的挣扎。

&ep;&ep;若不是姜弦离开后,陈淮怕是也不会告诉自己,当年他经历了什么,前朝予他的伤害究竟是多么可怖。

&ep;&ep;安王,这个为了皇太弟的身份,诛杀二十几位皇兄皇弟、叔伯子侄的人,究竟对姜弦会有几分宽宥。

&ep;&ep;定边军和岭南大营自与前朝交手,几乎没有败绩。

&ep;&ep;倒不是说前朝之人打起仗来毫无章法,只是大势所趋,既失天意、又不得民心,如何获胜。

&ep;&ep;陈淮这几日,一直是由萧向忱盯着的,他总是觉得陈淮这厮有诈。

&ep;&ep;但自从那日他在郡守府发完怒火后,却奇异地冷静下来,他比之前参加的每一仗都用心、严谨、出其不意。

&ep;&ep;他知道,他给安王造成的压力越大,姜弦的重要性就越明显。

&ep;&ep;*

&ep;&ep;临尘山麓,姜弦如在听雨眠时一样辰时起身,她坐在妆镜台前,自己为自己描眉、梳妆。

&ep;&ep;镜中的人已经生出些变化,从前漆黑如小山堆叠的鬓发尾稍生出枯黄,面色苍白,已有几分病态。

&ep;&ep;姜弦无力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她静静看着自己盈盈如秋水的眼睛渐渐暗淡,心里生出几分心疼。

&ep;&ep;可是,她必须等着。

&ep;&ep;离这阁楼不远处的书房里,姬敏清也在等着姜弦先退让。

&ep;&ep;他佯作漠不关心,心里却想到着他的妹妹莹月。

&ep;&ep;莹月是他唯一的亲人。

&ep;&ep;在血腥的、暗伏杀机的皇宫内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和陪着他吃苦的天之骄女。

&ep;&ep;姬敏清停了一刹。

&ep;&ep;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由着妹妹留在宫里作为皇兄的人质,求皇兄放他回封地。

&ep;&ep;如若不是这样,那他就不会迟来一步,也不会让妹妹被乐坊的人藏在该死的宝香街,不会有后面姜家的世子遇上她。

&ep;&ep;更不会有后面这些糟心的事情。

&ep;&ep;十多年前他就该带她们母女来这里。

&ep;&ep;“姜弦现在怎么样了?”

&ep;&ep;姬玉骁抬眼道:“属下没有问,只是听阁楼的侍女说,照旧。”

&ep;&ep;姬敏清掸掸衣袖:“倒有我们姬氏皇族的风骨。”

&ep;&ep;“只是——”

&ep;&ep;姬玉骁有些担心,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门外急匆匆传来脚步声。

&ep;&ep;“殿下,小殿下晕倒了。”

&ep;&ep;姬敏清猛然站了起来,他起得急,扫落了桌上的棋盘。

&ep;&ep;黑白子如若玉珠落地,叮叮铃铃响了好久。

&ep;&ep;太医已经进了阁楼,摸脉探查几番,才从内室退了出来。

&ep;&ep;此刻,阁楼内气氛严肃,带着极强的压迫。

&ep;&ep;“情况如何?”

&ep;&ep;太医实话实说道:“无碍,只是小殿下眩晕而已。”

&ep;&ep;姬玉骁点点头,向着姬敏清道:“小殿下生下暖暖后,立马南下,再加上路上是牧野陪着,可能诸多不便,故而体虚吧。”

&ep;&ep;姬敏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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