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尚玉衡之间……你不会明白的。”她能怎么说?说她与尚玉衡之间的症结根本不在于“新婚夜宿书房”一件事,而是……
&ep;&ep;算了,解释不清的。
&ep;&ep;“婶娘怎会不明白?”白氏暗暗着急,“玉衡那孩子除了脾气硬了点,人品绝对没得挑。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晓得你心里一直想问我嫁入尚家悔不悔?婶娘告诉你,嫁给三郎,我从未悔过。如果是下辈子,我……我还愿意嫁给三郎。”
&ep;&ep;为了能劝这一对小儿女解开心结,白氏连埋在心底最深的念头也豁出面皮说出来了。因为她太清楚,心中芥蒂初时微不可见,日积月累的就会凝成心病。
&ep;&ep;眉心微微动容:“婶娘,你是有福之人。”
&ep;&ep;“不,阿眉,你比婶娘有福气。”
&ep;&ep;人心如沉渊,除非自渡,无人可渡。如果尚玉衡能一心一意待她,哪怕她吃糠咽菜,像白氏一样日日侍奉汤药,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只可惜……
&ep;&ep;没什么可惜的!
&ep;&ep;这一世,她断不会再傻傻交出真心。
&ep;&ep;眉心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婶娘,我此次登门是想跟您学学如何做点心的。您让清浅送来的那个叫……叫樱花水信玄饼,真真令人大开眼界呢!”
&ep;&ep;“哦,不难做的。”白氏干干一笑。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光靠她劝说是不行了。
&ep;&ep;眉心走后,清浅收拾茶盏,轻叹道:“夫人,二少夫人似乎有心事?”
&ep;&ep;“是啊,多好的孩子……”白氏摇头叹息,“只怪玉衡做得太过,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ep;&ep;清浅摇头:“夫人,恐怕好像不仅仅是昨夜之事……”
&ep;&ep;白氏一怔:“你知道什么,快说。”
&ep;&ep;清浅小意斟酌道:“我以前无意间听茂林提过,两年前二公子曾遇见一位心仪的姑娘,连尚家祖传的螭龙云纹玉佩都作定情信物送出去了,后来……后来那姑娘竟再也没出现过……”
&ep;&ep;“竟有这样的事?!”
&ep;&ep;“还有呢……我还听说……二公子前段日子一直在筹银子为……为云阙楼里一位姑娘赎身……”
&ep;&ep;“嘭!”白氏气得生生摔碎一只茶盏,“尚玉衡这臭小子,太不像话了!”抬头瞪向清浅,“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ep;&ep;清浅捏着衣角,不安道:“茂林不让说出去……”
&ep;&ep;“荒唐!”白氏又摔碎一只茶盏,“你个小蹄子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ep;&ep;“夫人息怒!”清浅吓得慌忙跪下,“二少夫人嫁过来之前我们哪晓得是怎样的人?再说了,从一开始二公子本就不愿意这门亲事,若是贸然说出来……”
&ep;&ep;“好了,你起来吧。”白氏揉着发痛的额角,烦闷不已。清浅这丫头自小跟她,品性如何她很清楚。连她都瞒,看来这些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ep;&ep;谁能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怪不得沈家那丫头……唉,麻烦了!
&ep;&ep;白氏在洗心亭整整坐了一下午,最后决定还是找眉心谈谈。
&ep;&ep;这种事,若直接找尚玉衡,他定不会承认。茂林与清浅两人一向感情甚笃,若是尚玉衡因此迁怒茂林,怕是要耽误两个人孩子的姻缘……
&ep;&ep;只是,该怎么开口呢?
&ep;&ep;眉心回沧浪园后不久,原沈家大管事鲁俊达到访。
&ep;&ep;鲁俊达生得高大俊朗,性格干练豪爽,然年近不惑却仍孑然一身,多少人为他说亲,他竟一个都看不上。一直将眉心当作亲闺女看待,十分疼爱。
&ep;&ep;一家人见面自是欢天喜地,分外亲切。眉心与喜鹊一左一右抱着鲁俊达的胳膊撒娇,闹腾了好一会儿,鲁氏拽着喜鹊小鹌鹑离开,留下他们两人说正事儿。
&ep;&ep;眉心在他面前不拘礼,直接问京都三家铺子境况如何。
&ep;&ep;鲁俊达沉吟片刻,只说了两个字:“强龙。”
&ep;&ep;其实鲁俊达不说,眉心也能想到经百余年的光景,京都的“金玉满堂”、“天衣坊”、“绿杨春”已根深蒂固,自上到下,俨然各有其主,哪是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黄口小儿能管得了的?若不是货源由沈家直供,恐怕连招牌随时都可换掉。
&ep;&ep;然而实际情况比眉心预想的还要糟。
&ep;&ep;就拿天衣坊来说,将别家的次等衣料混入江南顶级丝绸中混卖不说,沈家严令不与官家过多牵扯,这天衣坊的大掌柜不仅与京都的高门世家来往频繁,竟暗中接宫中司衣坊的绣活!
&ep;&ep;宫中御用的东西,那可是一个不留神就能被株连九族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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