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通过小艇登岸的葡萄牙水手发现几个月前因袭击被废弃的沿海营地,尖木桩上的头颅因为分解仅剩下骨头,营地内部还残留有火焰焚烧的痕迹,而在海滩上一处搁浅的小艇上,他们发现了更多。

一面被血浸透的葡萄牙王旗被固定着遮盖住小艇内部,水手挪开压在边缘的重物,忍着令人不适的气味小心地将泡着血和尸水的旗帜翻开,一股浓重的味道如同拳头一样迅速揍向他们的鼻腔,逼得几人连连后退几步。

缓过来之后他们才辨认出内里堆放的都是人类残骸,结合完全废弃的营地和旗帜,可以判断出是一支葡萄牙部队在此地遭遇厄运。

“阁下,我们的水手在索科特拉岛的沿岸发现一处曾属于我军的损毁营地,摧毁营地的敌人将头颅插在尖木桩上,余下的尸身被剁成碎块堆放到小艇上,还亵渎了王旗和十字架,天主在上。”

阿尔布克尔克眉头紧皱,他并不期望能够事事顺利,可如此下马威让他先感受到完成任务所面临的阻力。经过简短的思索后他下令道:“在营地废墟将碑立起,然后准备向这些岛民宣示葡萄牙对此的主权。”

舰队的总指挥特里斯唐·达·库尼亚在稍晚时刻才得知这一消息,他先是谴责阿尔布克尔克:“你为什么不先将信息报告给我,而是擅自下令调遣人手?”

“事态紧急,不得不如此。”他冷漠地回复上级。

二人很快便自觉停止争执,对于他们来说,征服和巩固索科特拉岛是最后一次必须合作完成的任务,根据曼努埃尔的命令,两支和在一起的船队就在此地分开,去各自执行不同的任务。

更何况这支香料船队已经迟到了,他们出发的年份是1506年,而非1507年,可两位指挥官关系不合使得这支舰队在路途中的探索、补给和军事行动都拖拖拉拉的,特别是对马达加斯加的探索和尝试给阿比西尼亚派遣使者耽搁了太长时间。

“你是陛下任命的阿拉伯海岸首席船长,你先说说要怎么控制这座岛屿。”库尼亚先将皮球踢给阿尔布克尔克,他现在不是很想动脑子。

葡萄牙人的策略十分简单,直接攻取岛上最大的港口和聚落,并在沿海修筑堡垒即可实现控制,获取一个可靠的锚地是最优先的。

位于北岸的最大聚落和港口——苏克,很快遭到突袭,葡萄牙水兵在舰炮的掩护下于港口旁的海滩快速上岸,并击退本地守军的第一次反攻。

经过几小时的战斗,这处小港口的抵抗就被瓦解,仅剩附近山顶上的石质堡垒还有人在坚持抵抗,马赫拉苏丹派来的小股守军十分勇敢,多次反突击都将试图突破石墙的葡萄牙水兵打退。

可毕竟寡不敌众,仅有数十人的士兵很快便在葡萄牙水兵的人多势众前伤亡殆尽,港口当即易主。

见局势稳定,库尼亚就等不及要走了,仅留下阿尔布克尔克和七艘战舰留在索科特拉岛,能够独自行动的阿拉伯海岸首席船长感觉这算是个好的开端。

他先是将各船舰长叫到旗舰开会:“诸位,我再强调一遍,国王陛下给我们的任务和目标是掐断红海航运,接下来我们所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葡萄牙王国的利益。”

“我很想庆祝一下此次的胜利,但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首先便是在这里驻军和修建防御工事,同时还需要立威,副王派遣的人马全部折损于此,这肯定与本地人和统治此岛的异教徒君主脱不开干系,组织一次报复行动足以威慑这些野蛮的岛民,也能提振我军士气。”

留下驻军和用于巡逻和收集信息的战舰,葡萄牙舰队当即绕岛一圈,水兵肆意抢掠屠戮沿岸渔村,并深入内陆示威,阿尔布克尔克对于行动的效果十分满意,又强征更多劳力用于修筑堡垒。

“阁下,阁下。有紧急情况!”

得到传令官提醒的他望向锚地,见刚刚自红海航道巡逻返回的卡拉克船船体有些伤痕,并且船尾还拖着一艘被缴械的卡拉维尔,意识到事情不对的阿尔布克尔克打算立即前去询问舰长发生何事。

准备下船的他见有小艇朝旗舰划来,他认出其中的乘客,包括船长、被俘的穆斯林囚犯以及负责押送的水兵。

等到他们全部登上甲板,阿尔布克尔克立马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阁下,卑职在奉命巡逻于红海打击穆斯林航运时,原先我船顺利地抢掠多艘麦加穆斯林的船只,对红海航运造成重大打击。就在一切顺利之时,这些卑劣的穆斯林就出现了,他们乘着圆船,趁我军放松警惕之时突然开火,好在着仅是一艘卡拉维尔,载炮不多,炮弹没能打穿水线以下……”

随后船长绘声绘色地向他完整地报告此次遭遇战的全过程,等到战报被口述完毕之后,船长大手一挥,命令水兵将俘虏押到他面前:“阁下,这是我船俘虏的级别最高的穆斯林,在返程便已审讯完毕,其所知不少。”

其实葡萄牙水兵不是没有俘虏到舰长,可他拒不合作的态度惹恼了敌人,在挺过多次严酷的审讯之后,见他嘴里依然只有对异教徒的诅咒,便将其四肢打断抛入大海。

“好。”阿尔布克尔克召来翻译,随后开始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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