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份上,骆士宾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多少有些心理问题的大哥,现在做回了正常人,骆士宾也跟着高兴。
特别是现在做鸡蛋生意,没有乔春燕跟着他们一起收鸡蛋,农户卖都没人卖。收不到货,也就谈不上挣钱了。
骆士宾是个很实际的人,清楚乔春燕的价值,自然不会棒打鸳鸯了。
不过,骆士宾和水自流的麻烦事也是不少。
七哥越来越眼红他们的鸡蛋买卖了,除了跟他们抢货源,还让人举报他们倒买倒卖。幸好,骆士宾和水自流在小市场雇佣的都是孤寡老人和残疾人,符合特殊规定,方才没有被取缔。
可骆士宾和水自流知道,七哥是有背景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此,陆天也劝过二人,适可而止便可。做大了,就要有人眼红,一定会出问题的。
可人挣到了钱,就很难收手了。
钱有了,拿着钱去黑市换粮票和工业票。有了这些硬通货,吃香的喝辣的,社会上几个有些姿色的燕子便黏上了骆士宾。
有钱,有票,有小弟,有女人,
骆士宾也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水自流有了乔春燕,骆士宾身边女人太多,
两人日子都过得有滋有味,
这样的日子需要物质基础做保障,离不开钱和票,想停也停不下来。
……
六月的吉春市是它最美的季节。
树的叶子都绿得油旺旺的,特别是那些老杨树的叶子,能长到比壮汉子们的手掌还大,每一片都像刚从手工纸上剪下来粘到枝上。
吉春市一向不缺水,仅仅冬季的雪在春季化成雪水渗入地下,便会让植物在以后的两个月生长茂盛。吉春市的夏季又是多雨的,这使吉春市大马路两旁的柳树像南方的柳树一样,普遍长出又细又长、柔软得可以在手指上缠几圈的枝条。
到了六月份,许多人家小院里的丁香树和扫帚梅也都开花了。
丁香花和扫帚梅使吉春市到处弥漫着馥郁的香气,特别是在清晨和夜晚的时候格外令人心旷神怡。
陆天家和郑娟家都没有院子,他们只能在贴着墙根的地方种些花草。
自从医院开具了郑光明视力低于0.1的证明之后,郑光明被认定为无行为能力的残疾人。这样的话,郑娟不下乡也顺理成章,不用再东躲xz了。
与陆天已经住在一起,郑母觉得挺好,也就一直住着了。
反正两人都愿意。
日子越来越好,也不再仅仅追求吃饱穿暖,开始多了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种花种草,便是美好生活的一部分。
这一天是礼拜天,陆天从水自流那里借了手推车,从不远的河堤处,铲回了半车黄土。
卸下车后,陆天和郑娟在墙根堆上黄土,一起撒下了花籽。
差不多到了中午,陆天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娟子,都快中午了,娘和光明怎么还没有回来?”
郑娟摘下戴在头上的斗笠,直起身,“对啊,按理说今天是星期天,应该买的快才是,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陆天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要是出事了,骆士宾他们会来找我。咱们先进屋歇一会儿,要是还不回来,我就去到小市场看看。”
“天哥,我还是不放心。这样,你在家,我现在就去小市场。”
不知为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郑娟心头,令她惴惴不安起来。
“娟子,那我们一起去吧。”
陆天也觉得有些不对,放下了铁锹。
话音刚落,从胡同口传来了乔春燕的喊声,“陆哥,陆哥,不好了,小市场出事了。”
陆天寻声望去,只见乔春燕从胡同口处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陆天连忙迎了上去,“乔春燕,出什么事了?”
乔春燕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
“陆哥,不好了,小市场被纠察取缔了。水哥和宾子都被抓走,鸡蛋被没收了。”
听了乔春燕的话,郑娟的心咯噔一下,忙问道:“那我娘、我弟弟有没有被抓走?”
“郑大娘和郑光明没有被抓,不过……”乔春燕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郑娟拉着乔春燕的胳膊,急着问道。
“出什么事了么?”陆天也盯着乔春燕。
“陆哥,刚才鸡蛋被纠察没收,郑大娘一上火,晕过去了,现在还躺在小市场那里呢。”
听到乔春燕的话,陆天顿时火冒三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说!娟子,咱们赶紧去小市场。”
“陆哥,水哥和宾子现在被抓了,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乔春燕见陆天急着去小市场,拉住陆天的胳膊。
陆天一把扒拉开乔春燕的手,“人命关天,等救了郑大娘再去想办法也不晚。”
说着,陆天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
小市场外,除了看热闹的人,还有不少纠察在维持治安。
就在刚才,两个车的纠察将小市场团团围住,以倒买倒卖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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