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并不多。

&ep;&ep;剩下我俩的时候,一般是我在说话。他的声带受了伤,一段时间不能发声。偶尔我们也会神交,他想喝水,想吃东西了,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过来。

&ep;&ep;有天我和他说着话,空气突然陷入静默,我看面前的他用极度恳切的目光看着我,脸上苍白而白皙的皮肤显得虚弱,我很少看见他这样纯良无害的样子,更觉得好欺负,便凑上前说,“你想对我说话?”

&ep;&ep;他缓缓点了点头。

&ep;&ep;我也点头,“你说。”

&ep;&ep;他停了下来,用那被磨掉了杀伤力的眼神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做了个“笔”的口型。

&ep;&ep;我翻了会儿手提包,发现没有带笔,便把手伸了过去,“就用手指写在我手上吧。”

&ep;&ep;他轻轻地拉过我的手,然后低下头,很认真地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

&ep;&ep;我一边感受着他的力道,一边念,“你——考——虑——好——了——”

&ep;&ep;写完,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ep;&ep;我觉得他那样乖巧的样子真是好欺负,又想着错过了这机会不知道何时能再让他任我蹂躏了。我眨了眨眼睛,作出不懂的表情。

&ep;&ep;他应该是知道了我的心思,皱起眉头瞪我。

&ep;&ep;我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那事啊,我知道了。”顿了顿,我很正经地说,“你千万别误会啊,我现在在这里,是替成叔叔照顾你,和你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ep;&ep;看着他眉头越皱越深,我又说,“还有啊,你这病怏怏的样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真是逊毙了。”

&ep;&ep;他眼睛里露了那么点儿杀气,毫不含糊地拉过我的手,在手心里写着,“你小心,等我好了——”

&ep;&ep;面对我愕然的表情,他非常郑重其事地用食指在上面戳了六个点。

&ep;&ep;白天他睡觉的时候,我便回到家里研究各种粥的做法,偶尔也熬熬汤。

&ep;&ep;第一次送过去,成颂还一脸嫌弃的表情,我把碗挪开,说,“你不喜欢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他深黑的眼睛看看我,绕过我的手就拿走了盛汤的碗,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我看着他,总觉得他虚弱到随时都可以把碗掉下来。于是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勺一勺地把汤吹凉了些,再喂到他嘴里。

&ep;&ep;喂了好几口,一抬头,发现他正不怀好意地笑着看我。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主意,右手腾出空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幼儿园阿姨一样亲切地叫他,“成颂小朋友。”

&ep;&ep;偶尔成颂只是躺在那里,脸色很虚弱,看上去真的挺让人心疼的。那天我在他身旁坐了一晚上,偶尔和他说不句不咸不淡的话。他清醒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听我絮絮叨叨。

&ep;&ep;过了很久,他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ep;&ep;我只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笑得出来。”

&ep;&ep;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ep;&ep;我被他这种笑笑得莫名其妙,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只道,“不准笑。”

&ep;&ep;他似乎更开心了。

&ep;&ep;看见伤得这么重的人还这么嚣张,我忍不住威胁他,“你要是再笑,我就把你这样子发到微博上去,明天大早上让你的粉丝掉光。”

&ep;&ep;我这话听起来,对他而言就像是挠痒痒,他也丝毫没有畏惧我,慢慢摸索着从我的旁边拿过手机,对我拍了张照。我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就看他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满意,又缓缓抬起手机拍了张。

&ep;&ep;“喂,你在干嘛?”

&ep;&ep;他没说话,艰难地按着手机键,过了一会儿把屏幕摊着我面前,上面显示着最新一条微博是我的照片,背景是病房,就是刚刚拍的那一张。说明那栏是空白。

&ep;&ep;我真是无语了,出了车祸刚醒来几天还有心情发微博,这和那些上个厕所就要拍三十二张照片的人有什么区别。

&ep;&ep;我正琢磨着要把那条微博删掉,却看见突然弹出了消息提示,似乎是个大学的学弟回复他了,简单的四个字,“嫂子威武!”

&ep;&ep;我看着,用他的账号没好气地写道,“不是嫂子。”

&ep;&ep;过了会儿成颂拿去手机,把我写的回复删了,又重新写道,“也不看看她男人是谁。”

&ep;&ep;写完之后,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我看他是病人,不打算和他计较,只是道,“行了,再睡一会儿吧。”

&ep;&ep;没多久交警那边就出了结果,把成颂这事鉴定为意外事故。我想起温燃的那些让人不安的话,便对成叔叔道,“成颂这事,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听您说出车祸的缘由,好像太巧合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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