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她话音一转,温声道,“不过,走之前,得先让她帮你看看伤势。”

&ep;&ep;灰袍修士方才隐匿声息,竟教人全然忽略她的存在,这时才缓缓走出来,“不过是辨认针上之毒,便匆匆忙忙将我叫来,扰我清净,此刻又要我行医治病,怎么,执法堂一堂之主连医师都请不起了?”

&ep;&ep;姬瑶并不愿意让别人探查自己的经脉,“多谢秦堂主,我…”

&ep;&ep;她未说完,灰衣修士长袖一挥,将她带至身侧。

&ep;&ep;秦钺并不吃惊,似乎早已习惯了她说做就做的行事风格,“试剑台上出现这种事,须得尽快查清真相,不能错过任何线索。这才直接将你叫了过来。”

&ep;&ep;“不过,总不能让你带伤作证,又让你挂着旧伤回去。自然得将你这身伤治好。否则,叫门口那几人见了,只怕要吓一跳。”

&ep;&ep;姬瑶神色缓和些许,秦钺继续道:“她医术好,难得出手一次,你便安心由她医治吧。”

&ep;&ep;女修指尖挪移,一点一划,动作干脆利落,冷冷道:“止血的招数自哪里学的,实在差劲。”

&ep;&ep;握住姬瑶右臂的五指极为有力,她察觉到什么,忽然发出一声轻笑,一招撤去姬瑶留在伤处的灵力,“原来是封闭痛觉,本事不小啊。”

&ep;&ep;法术被撤去,诛邪剑的霸道剑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猛然升起,姬瑶闷哼一声,右手垂在身侧不断颤抖,额间生了一层冷汗,眼前发黑,几乎直接跪倒下去。

&ep;&ep;秦钺这才看清姬瑶的伤处。伤口血肉模糊,洞穿伤深可见骨,若是她家秦瑟,只怕早已扑到自己怀中。

&ep;&ep;秦钺皱了皱眉头,这本是修士该经历的伤痛,她却早早帮秦瑟挡住,是她疏忽了,长此以往,如何进阶,如何立足于此界。

&ep;&ep;灵光包裹住伤处,几息之间散去渗入体内的剑气。

&ep;&ep;冲撞的剑气渐渐消散,剧痛也随之而去。

&ep;&ep;若是寻常医师,多半要折腾半日,此人手掌起落间就能祛除全部剑气,确实不凡。

&ep;&ep;姬瑶看过不少医师,面对她的异状都是一脸为难,她最初满怀希冀,后来也不再提起希望,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来了又走。倒是师尊会记下所有人的看法,垂目思索,再轻声安抚她。

&ep;&ep;她几乎要放弃,几乎要脱口而出说别再为我做这些了。可看着他那般模样,一次一次,都没有说出口。

&ep;&ep;师尊尽力研习医术,万事都能替自己解决好。她不信任旁人,也习惯了他不光教自己术法习字,还要为自己梳理灵力,整夜护法以灵浴治病。

&ep;&ep;姬瑶僵着脸道谢,声音虚弱。

&ep;&ep;女修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

&ep;&ep;“此次场内有人使用毒针,试剑台也无法免责,这是试剑台留下的还灵丹。你这伤不轻,还需修养几天。”

&ep;&ep;“是。”姬瑶收得果断。她看完了伤,一刻也不多留,离开执法堂。

&ep;&ep;执法堂内,女修道:“那人修为不够,尚不足以催动诛邪剑全部的威力,本不至于伤她至此。只怕是她故意为之。不惜剑气如体,对自己倒是心狠。”

&ep;&ep;“你如今怎么也开始揣摩起小辈的心思了?她们的事情就交给她们去做吧。”

&ep;&ep;“很有意思,不是吗。有人治伤,道谢时还那样不情不愿。该让她疼几日,长长记性。”

&ep;&ep;“你还不是将剑气散得干干净净。”

&ep;&ep;女修不言,她这做事必做得干净利落的毛病,不失为一种怪癖,改不了。每每有人借此调笑,她都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