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朱康约叁皇子在朱府中议事,花禄也在旁边侍候。

&ep;&ep;“丞相辅佐叁皇子代理朝政,已经天下皆知。”朱康的一名心腹道。

&ep;&ep;“荣贵妃出身蜀中,西南的几个郡王如果联合发作,也是个麻烦。而且……南宫照现下在广陵,手握东南兵权,他与丞相不睦,只怕有所异动……”

&ep;&ep;朱康未说话,眉头已显见不快。近几年他头疼加剧,性格愈发暴戾,行事作风也渐渐浮躁,也是因此引起皇帝的猜忌。

&ep;&ep;此次他急于上位,留下不少后患。之前派去的人也没除掉南宫照。

&ep;&ep;“这不是还有吴将军在。”叁皇子萧琨看了眼朱康的神色,试图缓和气氛。

&ep;&ep;“西南兵力不足,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南宫照出兵无名,大可扣他个谋逆罪名。且论排兵打仗,吴将军不输南宫照,就算他真带兵北上,也进不了京畿一步。”

&ep;&ep;叁皇子说着看向吴御辰,吴御辰只点了点头。

&ep;&ep;朱康太阳穴隐隐作痛,叁皇子的话没有让他舒服多少。他阴着脸,忽然声色疾厉:“还不是你那好父皇!”

&ep;&ep;叁皇子面色一僵。

&ep;&ep;“他这几年知道倒是防备于我了,将南宫照调去广陵便是为了今天!呵,他以为如此便能奈何我?可笑可笑!”

&ep;&ep;一时无人敢接话,室内气氛压抑。

&ep;&ep;朱康头痛难忍,眉头成一道沟壑,他瞥向身后的花禄:“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ep;&ep;花禄后背一紧,顾不得多想,忙不迭回话:“回丞相,已有眉目了!”

&ep;&ep;尽管还没有调查清楚,花禄立时便将钱甲说的雾岚山孤儿的事和盘托出。

&ep;&ep;“雾岚山?……”朱康低声道。

&ep;&ep;一个早已忽略的单薄身影掠过脑海,朱康皱眉。“原来如此……”

&ep;&ep;花禄侍候朱康多年,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一松。

&ep;&ep;“既已找到此人,就好办了。”世上的大部分事情,都能用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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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皇宫。二皇子的母妃荣贵妃拧干帕子,轻轻擦拭躺在龙床上的中年人的脸。

&ep;&ep;除了朱康派来看守的人,只有贵妃每日雷打不动地前来照看皇帝。

&ep;&ep;龙床上的萧明眉头翕动,眼睛缓缓睁开了一道缝隙。

&ep;&ep;贵妃一愣,状似无意地用帕子去擦皇帝的眼角,挡住了身后宫女的视线。

&ep;&ep;“你去换盆水来。”贵妃道,支开了宫女。

&ep;&ep;另一名角落里的宫女随后走到贵妃身边,贵妃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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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当天晚上,崔子宣忽然把李棠宴叫了过去。

&ep;&ep;“我一直未曾问过你,你的医术如何?”

&ep;&ep;李棠宴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仍如实道:“寻常疾病都可看看。雾岚山长于制药,我虽学的不精,也懂一些。”

&ep;&ep;崔子宣沉吟一会儿,起身关严了窗。

&ep;&ep;“今日贵妃从宫中向我恩师递了一个消息……说皇帝有醒来的迹象。”

&ep;&ep;李棠宴微惊,皇帝晕倒后,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已有多日。贵妃做事如此隐秘,可见并不相信太医。

&ep;&ep;“恩师已经致仕,只和我说了此事。皇帝晕倒恐怕并非偶然,你既懂制药,或许能看出端倪。你愿意去吗?”

&ep;&ep;李棠宴愣了愣,她知道崔子宣在朝中从不结党站队,这时听他的意思,是想救皇帝?

&ep;&ep;至于她,她虽并不算多么忠君,但也知道如果皇帝死了必定时局动荡。遑论害皇帝的人十之八九是朱康,她自然不愿看到朱康如愿。

&ep;&ep;“要如何做?”她问。

&ep;&ep;她察觉崔子宣放松了些。“贵妃已经安排好,明日我带你进宫,为皇帝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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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广陵。南宫照也已得知了皇帝忽然晕厥,叁皇子和朱康代政的消息。

&ep;&ep;香树开始忧心忡忡,他知道世子到广陵来的目的,但没想到朱康动手这么快,不过才过了不到一年。

&ep;&ep;“世子何必顾虑重重?我已测算过,今年就是入主圣都之时。”道士周化镜道。

&ep;&ep;香树不由皱眉,周化镜自从跟了南宫照到广陵,总是说些旁人听来疯疯癫癫的话。世子却留着他,还好吃好喝养着。

&ep;&ep;“起兵之事哪是张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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