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我一凤的事?”
&ep;&ep;闻言张均枼竟湿了眼角,垂首低语,“谈大哥他知道么?”
&ep;&ep;谈允贤见她如此,也不免伤心,红着眼笑道:“如今父亲官复原职,一凤尚在金陵,想是不知道吧。”
&ep;&ep;张均枼抬眼已满面泪痕,“他若知道了,定会恨死我的。”
&ep;&ep;“枼儿,”谈允贤身子微微前倾,却又止步,“他不会怨你的,他只会念着你,”说罢头也不回的离了屋子。
&ep;&ep;张均枼自然知道,谈姨心里头到底还是怨她的,说来此事都是孙家人的错,若不是他们逼她与伯坚成婚,她又岂会进宫!
&ep;&ep;张均枼泪眼凝着空荡荡的屋门,忽见南絮伫立,手中捧着件斗篷,轻唤:“张淑女。”
&ep;&ep;一见南絮,张均枼慌忙转过头去拭了泪痕,而后才应道:“进来吧。”
&ep;&ep;她见南絮手中的斗篷,正是她昨夜出去时穿着的,如今竟在南絮手上,难道是他送来的?!
&ep;&ep;“方才尚服局送来一件斗篷,说是姑娘的,原先那件昨儿勾坏了,她们便照着连夜赶制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ep;&ep;“连夜?”张均枼不免惊诧,住在绛雪轩的人当真有如此大的权势,竟能叫动尚服局的人,“姑姑可知,绛雪轩住的是何人?”
&ep;&ep;“绛雪轩?”南絮不禁怔忪,似乎在掩饰,“奴婢只知,从前主子们游宫后苑时偶尔会过去歇歇脚,如今可没有人还敢去那儿了,更别说,是住在那儿。”
&ep;&ep;张均枼半信半疑,“为何?”
&ep;&ep;“这个,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ep;&ep;“姑姑,我想去宫后苑走走。”
&ep;&ep;南絮愕然,“姑娘的身子还未痊愈,若是吹了风,怕就更不见好了。”
&ep;&ep;“无妨,我也略懂医术,对自己的身子还是很清楚,这屋子里太闷了,不适合调养。”
&ep;&ep;“那也好,奴婢随姑娘同去,”说话间,南絮已将斗篷披在张均枼肩上。
&ep;&ep;彼时正是午时,宫后苑倒是清静,朱祐樘与张愉却是在池边徘徊了许久,尤是朱祐樘,循着岸边悉悉索索找寻了许久,忽而止住步子,凝着地上通向池边水淋淋的脚印,一深一浅,难道是个跛子?
&ep;&ep;朱祐樘紧拢眉心,略带迟疑的站起身,“小愉子,你去礼部查查,把这宫里头所有的跛子都查出来!”
&ep;&ep;“哦。”
&ep;&ep;张愉方转身要走,朱祐樘便见假山后有一只人影,而后大喝一声便追了去。
&ep;&ep;这一喝惊得张愉定住身子,只呆呆的望着朱祐樘的背影,见了那只人影才大唤:“来人哪!抓刺客!有刺客!快来人!”
&ep;&ep;张均枼才至此便见一个墨色身影疾步跑开,还未回过神,那小太监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抓着南絮的手,“殷姐姐,那儿有个刺客,你快去追呀,主子一个人在那儿。”
&ep;&ep;南絮见张均枼在此,当即推开张愉的手,“张公公,奴婢不过一介女流,抓刺客倒还真不在行。”
&ep;&ep;张愉收回手,张口结舌,两手蹭了蹭,而后才阔步跑开,“抓刺客!快来人哪抓刺客!有刺客!”
&ep;&ep;“张公公?”张均枼细声呢喃,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ep;&ep;南絮闻后随口道:“是司苑局的一个小公公”,以往每每小愉子做错了事,殿下都会开他的玩笑,叫他去司苑局浇花,久而久之,她便总觉得,小愉子是司苑局调到东宫修剪花枝的。
&ep;&ep;张均枼仿若未闻,只是一眼便见着了地上左右深浅的脚印,她记得,昨夜就是在这儿被人拉下水的。
&ep;&ep;“我们回去吧,”张均枼回身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