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乩笔不曾迟钝,反倒是迅速的写下张均枼三字,左钰见后当即收了笑颜,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也未曾看张均枼,少顷之后,才缓缓开口,“攸宁,是怎么死的?”

&ep;&ep;闻之,淑尤竟像中了邪一样陡然睁眼,瞪目凝着沙盘,似乎极为恐惧,喃喃道:“攸宁……攸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罢猛的拂袖端起沙盘,抛之于地,细沙扬了一地,可张均枼回首间分明瞧见那沙盘上写了她的名字,左钰问的,到底是什么?

&ep;&ep;左钰与有卉转瞬惊醒,有卉面露惊色,“方才未将神灵送走,只怕已触怒了她。”

&ep;&ep;淑尤看着似乎也已清醒,凝着有卉,一声不吭,左钰略带试探的口气问道:“那,后果会是如何?”

&ep;&ep;“怕是会招来不祥之物。”

&ep;&ep;张均枼本不愿相信所谓神灵,只是六岁那年与姐姐当作戏玩一般以扶乩之术请仙,亦如淑尤今日这般,因一时不快打翻了沙盘,第二日姐姐便命丧中隐山,她总不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她真的触怒了神灵,可无论她怎么想,姐姐都是因她而死,当年若不是她争强好胜,固执己见,姐姐便不会与巧颜争执起来,终究也不会跌落山崖,说到底,她比巧颜更是罪不可恕。

&ep;&ep;想至此,她的脸颊上竟有一丝泪痕,冬夜的寒风划过,留下刺骨的疼痛,可那又如何痛得过她的心呢。

&ep;&ep;钰儿,并非张姐姐无情无义,姐姐只是怕了,姐姐怕你会像审言一样,断送了性命。

&ep;&ep;“你可听清楚了,是这儿吗?”

&ep;&ep;“准没错,方才就是这边儿的声音。”

&ep;&ep;远处灯火零星,张均枼望去,见是两个小都人提着灯笼蹑足走来,忙背过身去拭了眼角的泪痕,而后又转身疾步进屋,轻手轻脚的闩上门,回身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