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纪念不渝爱情,用爱人之名,调制了鸡尾酒。

&ep;&ep;柠檬汁是无处得觅的酸楚,盐霜是爱而不得的泪水。

&ep;&ep;浸入骨髓,竟是这般的痛。

&ep;&ep;隔着一道铁门,侍卫们也听得清清楚楚。纵是明知此人背信弃义,不可原谅。可她素日待人温和体贴,谢家亲卫无论谁夜里值守,都能得上一碗熬得热乎乎的姜茶。将军治下甚严,甚至有时在火头上,显得不近人情,她总是适时说情,体谅军士们的不得已。碰见了嘻嘻哈哈地打招呼,她也丝毫不端架子笑着回应。谢家上下谁不将她当作未来主母,还玩笑着将军百炼钢终成绕指柔。

&ep;&ep;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ep;&ep;聂宇耳不忍听,深深地叹气一声,带着兄弟往更远的地方退了退。就连洵五,那张瘦削暗沉的脸上都闪过片刻的挣扎。

&ep;&ep;他们眼见着将军脸上的笑越发得多起来,一日较一日地有了人气,他们都为将军高兴,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为什么,又一次变成了这样?

&ep;&ep;刑讯室内。

&ep;&ep;谢铮不看顾叶白,对那尖锐的悲鸣也似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低头调酒,等着铁链的碰撞声终于微弱下来,他方才抬头,看着顾叶白瘫软地被锁链扯起,面色惨白不似人般,身上仍不住地打着余悸的颤抖。

&ep;&ep;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仍是照旧冷声质问,“招不招?”

&ep;&ep;没人回答,只有她胸脯的微微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ep;&ep;“好。”谢铮笑笑,将新调好的酒液再一次扬手洒上。

&ep;&ep;……

&ep;&ep;时间仿佛没有了意义,只剩下疼痛是她活着的唯一证明,昏沉的刑讯室里,气味污浊,烈酒的刺鼻气息越来越浓,几乎到了呛人的地步。

&ep;&ep;直到一整瓶龙舌兰尽数用完,顾叶白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烈酒灼身也如死了般一动不动,只有末梢神经仍垂死挣扎,带动着指尖的轻颤。她好似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被汗水、鲜血混着烈性酒液所浸透,将昏未昏的状态让她连眼都睁不开,隐没在披头散发里,连基本的人样都没有。

&ep;&ep;谢铮没有再问她是否招供,一言不发地坐在顾叶白面前,深深凝视,恍若幽暗阴沉的死水,连波澜也无一丝。

&ep;&ep;良久,他站起身来,望了一眼窗外已昏暗的天色,开门叫人将顾叶白带去牢房。

&ep;&ep;几个侍卫低着头进来,大气不敢喘地解开缠绕在顾叶白身上的锁链,架起她就要往外走。

&ep;&ep;可谁知,奄奄一息的顾叶白,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猛然从昏沉中强行清醒,浑身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竟从猝不及防的侍卫手中挣脱出来。

&ep;&ep;她直直地向谢铮扑去,电光火石间,没人反应过来,还是洵五最先惊觉,只当顾叶白要鱼死网破,厉声高喝,“将军小心!”

&ep;&ep;惊呆了的侍卫连忙抽出配枪,直指顾叶白后心,一旦她有过激举动,随时击毙。

&ep;&ep;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顾叶白冲至谢铮面前,竟是一矮身,扑通地跪在他脚下。

&ep;&ep;“你这是做什么?”

&ep;&ep;谢铮冷冷垂眸审视她,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枪上。

&ep;&ep;顾叶白低头,不敢拉扯他的腿,只虚虚地勾住一片西裤布料,仿佛这样就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ep;&ep;“我自知罪不可恕,只斗胆求您一件事,往后,或许就没法说了。”

&ep;&ep;谢铮不语,亦没有放开手中的枪。

&ep;&ep;她轻缓的低语,只在两人耳边响起,像是午夜时分雪鸮易碎的喃呢,在浩淼的冰原上随风飘逝,“求您看在以往……不,不是。”

&ep;&ep;“是……我打了您一枪,您也要还回来的吧。所以,我求您,到了那时……您能亲手了结我。”

&ep;&ep;“求求您了。”

&ep;&ep;她瑟缩在他脚下,以首叩地,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死亡。

&ep;&ep;可谢铮却嗤笑出声,抬脚将顾叶白的手碾在脚下,肆意践踏蹂躏,力道之大几乎要踩断指骨,任她疼得冷汗直冒。

&ep;&ep;“想让我亲手了结?”他像是听了极为可笑的笑话,轻蔑地自牙关里逼出冰冷的话语。

&ep;&ep;“顾叶白,你算什么东西?”

&ep;&ep;“从前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玩物,现在是个卑鄙下贱的叛徒。一个连心都没有的婊子,凭什么让我脏了手?”

&ep;&ep;“嗯?”

&ep;&ep;遭受酷刑时都不曾掉下的泪,在此刻簌簌地零落,像脆弱易碎的冰晶,打在面前的皮鞋上。

&ep;&ep;却烫得他心尖抽搐。

&ep;&ep;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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