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孟新辞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还是一个小小孩的样子。

&ep;&ep;孟新辞正跟着爷爷奶奶在田埂里走着,今年的红苕收成好,爷爷挑着满满的一扁担红苕走在前面,而奶奶正牵着孟新辞跟在后头。

&ep;&ep;今天的孟新辞不是乖小孩,又跟着村里小孩疯跑,还不小心摔进水沟里,今天新换的裤子和洗衣服现在被泥浆浸泡得看不见本色。

&ep;&ep;奶奶一边走,一边低头呵斥孟新辞,埋怨他一点都不省心,要是明年再那么淘气,就把他送到外省的外婆家去。

&ep;&ep;孟新辞垮着个脸,撅着的嘴都能挂个秤砣。他才不要去外婆家,对外婆一家他就没什么印象,也就过年的时候通过一次电话,还没说几句就挂了。

&ep;&ep;他最讨厌和不熟的人相处了,真把他送外婆家去还不如用扫把打死他算了。

&ep;&ep;祖孙三人慢慢走出田埂,远远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一身橄榄绿的军装,手上还提着一些东西。

&ep;&ep;孟新辞立马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牙才刚掉,笑起来都漏风。

&ep;&ep;他挣脱开奶奶牵着他的手,撒欢一样往孟添那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爸!”

&ep;&ep;一个小泥猴钻进孟添的怀里,孟添放着手里的行李包,一把把孟新辞抱起,还往空中小小地抛了两下:“小泥猴,怎么搞得那么脏?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ep;&ep;孟新辞好久没见到孟添,这会又激动又开心,被爸爸这么一问也只是撒娇一样用手拨弄着孟添肩膀上的徽章小声嘟囔着:“刚刚掉沟里去了。”

&ep;&ep;孟添往孟新辞的身上拍了一下,低声骂了句淘气,然后将他放了下来,指着身边的男人对孟新辞说:“新辞,叫人。”

&ep;&ep;孟新辞抬眼看到和孟添一起来的男人,高高瘦瘦的,和孟添一样诶高原的紫外线晒得有点黑,不过孟新辞老爸好看多了。孟新辞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觉得像演电影的明星一样。

&ep;&ep;孟新辞想当然地喊了声叔叔,声音脆生生的。

&ep;&ep;孟添一巴掌拍到孟新辞的后脑勺上,笑着骂他:“笨死了,叫什么叔叔,叫哥哥,叫万均修哥哥。”

&ep;&ep;“哥哥……”孟新辞喊完,像是害羞一样身体倾斜着靠在孟添身上,低着头瞟着万均修。

&ep;&ep;万均修低头看着这个还没多高的小孩子,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套近乎一样问孟新辞:“你几岁了呀?”

&ep;&ep;孟新辞没搭话,对不太熟的人他的话一向很少,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太阳大晒的还是真的害羞到脸红。

&ep;&ep;“他和你一个属相,你自己算算。”孟添往前走了一点,接过孟新辞爷爷肩上的扁担,“新辞快开门。”

&ep;&ep;孟新辞还在抬头看着面前的万均修一下还没缓过神来,听到老爸的声音才急忙把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拿下来打开家门。

&ep;&ep;一家人依次进了这间小小的农居房,万均修弯腰把孟添的行李包拿进家,规规矩矩地放在沙发旁边的角落里。

&ep;&ep;儿子难得回来,节省惯了的老孟一家人开了荤,卸了几节腊排骨炖了锅汤,孟添还下厨炸了点牛肠做下酒菜。

&ep;&ep;孟家老两口睡得早,吃饭没多久就上楼睡觉了,只留着孟添父子俩和万均修。

&ep;&ep;万均修喝酒斯文,都是小口小口地喝,听到孟添讲笑话的时候也会放声大笑。

&ep;&ep;孟新辞还小,听不懂大人讲的笑话,就是单纯觉得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大他一轮的哥哥实在长得好看,连喝醉了脸上有红晕都好看。

&ep;&ep;饭桌上的炸牛肠已经没了,可孟添和万均修还没喝尽兴。

&ep;&ep;孟新辞眼睛亮亮地说:“还有豆腐,可以炸豆腐。”说完就自告奋勇地跳起来钻进厨房打算给孟添炸豆腐吃。

&ep;&ep;他个子还不算高,用灶火的时候要踩着个小板凳。

&ep;&ep;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把他抱了下来,挽着袖子说:“我来弄吧。”

&ep;&ep;孟新辞抬头看,是万均修。眉眼温柔,嘴角还含着笑。

&ep;&ep;他没有出去,就一直看着万均修洗锅烧油,用一双筷子小心地翻炸着豆腐,动作看起来熟练得很。

&ep;&ep;万均修看到孟新辞一直看着他,忍不住逗他:“假期作业做完没?”

&ep;&ep;孟新辞点点头,他才放假没多久就把作业写完了。

&ep;&ep;万均修觉得还挺惊喜的,小孩竟然那么乖,拍了拍他的头说:“去给哥找个盘子。”

&ep;&ep;到了第二天,万均修就要走了,孟新辞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他:“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ep;&ep;万均修笑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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