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道雷抿了下嘴唇,果然,习惯性否定,主人的性子还真是嘴硬极致。
&ep;&ep;是的,因为尤然脸上的冻疮不好看拉低了府邸的整体水准,而且我们只是顺路,哦,真是顺路,顺路到还得绕路好久才能返程。
&ep;&ep;道雷接过话,他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出穆斐的心情是不错。
&ep;&ep;大概是买到了药膏的缘故吧。
&ep;&ep;穆斐也不语,不想和老管家搭话,于是就默默望着车外的月夜。
&ep;&ep;她的心里想到了尤然的脸上那几处红淤的疮痕。
&ep;&ep;当然,还有她的手,那肿的像胡萝卜的小手。
&ep;&ep;野蛮的屠夫哪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教授的同时肯定只会加重冻伤皲裂程度的。
&ep;&ep;穆斐心里这样想着但未予吱声,而是挑着眉,盯着坐在前排十分懂她的老仆人,吩咐道,到时候赠予她时候不要提及我。
&ep;&ep;道雷只好答应,好人永远让他来做,也不知道自家的主人的性格为什么总是这么别扭。
&ep;&ep;现在已然是半夜,除了一路上的霓虹灯光外,周围似乎都进入了安眠状态。
&ep;&ep;穆斐将头微微向后仰起,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望着窗外飘落的小雪。
&ep;&ep;下着雪真安静。
&ep;&ep;她的脑海里回想着今天一天的事情,生意上的利益划分、那个狡猾的庄园合作者、那个被豢养起来的商品女人、药房的女孩和那个瘸腿老人。
&ep;&ep;这些事都令她毫无波澜。
&ep;&ep;我已经通知府邸我们的行程。道雷汇报。
&ep;&ep;穆斐沉默听着,她挑起眉眼正好撞见了道雷向她瞥着的小眼神。
&ep;&ep;有什么话就说,道雷管家。
&ep;&ep;道雷咳嗽了一下,只好老实回答自己的疑问,我只是疑惑主人喜欢听什么称呼,就是对于一个小孩子对您的称呼。
&ep;&ep;穆斐知道对方是在意之前在药店那个女孩叫自己姐姐的事件,她冷下了一张脸,看来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亲爱的管家先生。
&ep;&ep;毕竟知晓主人的喜好是管家分内的事情,道雷说完这句话,陡然感觉背脊发凉,虽然他本没有体温,但身后那道压迫感的视线让他活了一把年纪的老年人还是有点不寒而栗,道雷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ep;&ep;不然她就要被穆斐强行闭嘴了,那种痛苦不想承受第二次。
&ep;&ep;在行驶了一刻钟之后,便看到远处穆氏家族独有的夜徽标志。
&ep;&ep;盛开的红畀莲夜徽。
&ep;&ep;快到家了。
&ep;&ep;那个几百年来一成不变的府邸。
&ep;&ep;令她没想到的是,南区的小雪到她这里便是漫天大雪,将整个沿途的花草压得严严实实的,很多脆弱的小树枝都断在了这剧烈的风雪天,变成了还未生长的枯枝。
&ep;&ep;车子像往常一样停靠在肃穆庄严的宅邸大门口。
&ep;&ep;像往常一样,她的仆人都在恭敬地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回归。
&ep;&ep;一切都是和之前一样。
&ep;&ep;即使屋外风雪皑皑,他们也会如此,寒冷对于本就无体温的血族来讲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ep;&ep;您回来了。
&ep;&ep;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黛姨,她手里拿着一件非常厚实的紫红色皮草替这位半夜而归的主人盖在了身上,而道雷始终在一旁为穆斐撑着伞,防止白雪落在了对方的肩上。
&ep;&ep;穆斐点了下头,她披着外衣走在已然被人清理过的平整地面上,只不过很快又有了积雪。
&ep;&ep;黛姨示意旁边的手下赶紧拿过地垫铺在这上面,防止穆斐的鞋弄湿。
&ep;&ep;不用。穆斐说。
&ep;&ep;长靴踩在白雪之上,发出咯嗞咯嗞的声音。
&ep;&ep;穆斐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她只记得好多年前,她很喜欢踩着雪玩,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喜欢踩出很多花样来,而总是带着缱绻笑意的母亲会在一旁夸着她,还会和自己一起堆雪球,母亲总是温柔慈悲的。
&ep;&ep;她却完全没有继承到。
&ep;&ep;但她不觉得可惜,母亲怜悯那些苦难的人类,扮成了人类,竭尽所能把药品和食物给予那些贫苦的乡民,结果却被那些人用一场大火活活烧死。
&ep;&ep;理由就是有人发现了母亲血族的身份,哪怕对那些受到其恩惠的人类给予了那么多良善与慈悲,最终还是被反咬一口。
&ep;&ep;穆斐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恨意和哀恸涌上心头,周围冰冷如寒霜。
&ep;&ep;道雷及其他人都意识到穆斐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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