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

乃是长安知名的烟花场所,在江州、金陵之类的江南地,都有分楼。

烟花场所,并非都是卖身的。

卖身的只有娼妓,而歌女、舞女,基本上是卖艺不卖身的。

当然,只要有本事,也可以让歌女和舞女卖身。

秀姑娘作为长安烟雨楼的名气歌女,即便来到了江州,也同样让江州或者附近几个州的达官贵人,趋之若附。

都想要一睹芳泽,亲自让秀姑娘为其弹奏曲艺。

尤其是对年轻的少爷来说,若真请动了秀姑娘,无疑是件自豪之事。

要知道秀姑娘在长安的时候,是王爷那种身份地位的人,请动弹奏曲艺的。

不过秀姑娘来了江州有几个月,一直待在烟雨楼,也未有谁请动过秀姑娘出面。

最多是刚来之时,与江州刺史、江州司马等,出席宴会,为其弹曲一番。

此后,秀姑娘就没出过面。

即便如此,前往江州烟雨楼,求之一见的人,依旧不少。

“哟,这不是司马陈家的少爷,陈飞吗?”

在烟雨楼一处庭院中,坐了不少的达官贵人、秀才书生,都是想见秀姑娘一面。

陈飞也来到这庭院内,就立即有人认出了他。

“原来他就是司马陈家的少爷啊!听闻上次他想硬闯进去,结果被扔了出来。”

“那可不是,他爹勉强才有资格见秀姑娘。”

“嘿嘿,秀姑娘背后不只有烟雨楼,岂是说见就能见得。”

不少人望向陈飞,议论纷纷起来。

陈飞脸色一黑,上次他不知道秀姑娘的身份,以为是普通的歌女罢了,最后丢了大面。

其实他不想再来烟雨楼,但整个江州,他所知的,目前只有秀姑娘擅长弹琵琶。

既然他输给了李修竹,还是愿赌服输。

陈飞听到这些人的议论,顿时哼了声:“这次不是我要来找秀姑娘,而是我那位姑父,想要请秀姑娘出面。傍晚我姑父参与泰泽兄的诗会,他就想着,第一次参与我们江州这种聚会,不能失了礼节。便请秀姑娘出面,为大家在诗会弹曲增添几分雅致。”

陈飞是在实话实说,他可不想替李修竹背负嘲弄声。

他看来,也根本没可能请动秀姑娘。

反正李修竹的废物之名本就响亮,丢脸早已丢的够多了,不差这点。

至于他所说的泰泽兄,就是江州刺史周家的少爷周泰泽。

果然,伴随陈飞的话,此地所有人都眼露讥讽。

“李修竹那废物,还想请动秀姑娘弹奏曲艺?见一面都没机会!”

“我等求见秀姑娘许多次,都未曾一见。凭都督府那废物私生子,怎会一见?”

一个个出声嘲弄。

这些达官贵人、秀才书生,背景上的确没李修竹深厚,但李修竹废物之名,也传遍了江州。

特别是今早,还得知李修竹入赘到了司马陈家,让他们心中大为妒忌。

因此,都毫不客气的讥笑。

陈飞黑着脸,至少不是嘲弄他,就当没听见。

他先是拿出,李修竹给他的几张写有琵琶曲的纸,再递给了楼梯口的侍女,客气道:“这是我江州司马陈家的上门女婿,李修竹所赠予秀姑娘的。望秀姑娘,能够今晚前往浔阳江边,小弹一曲,为举办的诗会增添雅致。”

秀姑娘不是谁都能见的,所以设了个门槛,赠予东西。

若秀姑娘看得上,谁赠予的东西,就会让进去见之。若看不上,就会把赠予东西,给退回去。

这几个月以来,有人赠予金银财宝,有人赠予奇珍异宝,秀才书生则是赠予诗词歌赋,但无一例外,都没有看上,给退了回去。

都在猜测,秀姑娘就是不想见人,故意设个门槛,让大家没那么难堪。

虽说秀姑娘背景不凡,可终究是烟雨楼的歌女,不想惹众怒。

这时,侍女瞥了眼陈飞递过来的几张纸,带着诧异:“琵琶曲谱?”

“什么?李修竹送的是琵琶曲谱?”

“哈哈!该不会是随便抄来的吧。”

许多人再次讥笑不已。

陈飞神情也颇为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这是李修竹所写琵琶曲谱,他说了,只要秀姑娘看到了,便会答应他。”

他是亲眼见到,李修竹用笔写下这琵琶曲谱的,就认为是李修竹所写。

“李修竹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不知秀姑娘自己便会创作琵琶曲谱,再说,他那废物,会懂琵琶曲?”

陈飞这一说不要紧,引来更多人的不屑。

侍女也是眼露一抹不屑,但她只是遵循秀姑娘的交代,在此把客官赠予的东西,送至秀姑娘房间。

没有看上,她就会返回,还于客官。

所以侍女拿着这几张纸,便上了三楼。

那里有个最好的房间,就是秀姑娘的住处。

院内其他人也没再关注,在他们眼里,等会那几张纸,必定会被侍女退回来。

倒是陈飞,恨不得立即离去。

因为他的死党,从七品官职的录事参军,钱家的少爷钱俊生也在场。

钱俊生拉着陈飞,在旁边的桌前坐下,哈哈笑道:“陈兄,来来来,喝酒喝酒。话说,你为何帮李修竹那废物?”

陈飞更加尴尬,道:“酒就不喝了,等下我还要带着李修竹的几张纸,回去交差。”

这句话,让现场其他人,都笑了起来,看来连陈飞都认为,李修竹所写的什么琵琶曲谱,秀姑娘肯定看不上。

与此同时。

三楼的房间内,侍女把几张纸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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