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祁县南城门外。
坐在马车里的安自远,见林如玉跟着个傻子走出城门,发出令三侍卫毛骨悚然的笑声。
待林如玉上船后,安自远也由两个侍卫抬上了商船。还未出城的沈戈见到这一幕,眉间皱成了川字型,安自远的随从怎就剩下三个了,另一个去了何处?
得知安自远登船,林如玉分析道,“范根元不再押运漕粮前行,安自远的小船失了前障,换乘大船更安稳。”
沈戈低声问道,“你可知安自远去宣州做什么?”
林如玉轻轻摇头,只道,“梦里他说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生意人,可没有安自远这样的,他的做派更像是世族家的贵公子。沈戈叮嘱道,“你待在屋里别出来,免得碰上他。”
林如玉微笑点头,她今日要查看沿途山势,寻找母亲和阿衡被关押之所,无暇出门。
祁县多山多水,大小山峰连绵不绝,林如玉看得眼睛都花了。直到后半晌,船绕过一处矮峰行至郝连寨时,三座高大山峰突兀地闯进她的眸子,让她眼前一亮。
这一高两低的三座山峰,以她高中三年练就的立体几何思维方式进行角度旋转,绝对能组成标准的山字!
母亲和阿衡,可能真被关押在郝连寨!
待到商船停岸,林如玉还未来得及关窗,便见安自远已被人抬着登岸了,看他去的方向,林如玉心中顿生不妙。
三座山峰斜向分布,只有从东北和西南两个方向望三峰,才能看出正“山”字。西南方为大片水域,所以母亲和阿衡在东北方的可能性最大。而安自远去的,正好是东北方!
林如玉拍开隔壁的房门,快速道,“安自远奔着东北方去了,我和大福哥赶过去看看我娘是否在那边。你和生子……”
沈戈立刻道,“我跟你们一块去。”
林如玉摇头,“我已想好对策,你和生子在暗中跟着,以防万一。”
见林如玉主意已定,沈戈点头,“你们要多加小心。”
郝连寨的城镇规模与乌沙镇差不多,林如玉带着林大福穿街过巷,直奔东北。边走,林如玉还边抬头看那呈山字形的三座山峰。
想到被关在陋室牢笼中的母亲和阿衡,可能就在前方不远处,与自己望着同一片山峰,林如玉的心便忍不住地焦躁。她好怕,母亲和阿衡已被押去了别处。
“林姑娘。”
急步穿巷的林如玉,忽听有人低声唤她,声音还有几分耳熟。她退后两步,将刚刚配好的药包扣在手中,警惕看向来人。
小巷中走出一个方脸阔目,中等身材多男子,抬手抱拳向林如玉。
见他姿势如此熟悉,林如玉的眸子一亮,“你是陈四伯……”
“姑娘好记性,真是在下。”曾至乌沙镇破庙中给林如玉送过一次口信的陈宏,压低声音道,“在下奉鲍爷的命令,追查令堂的下落至此,已探知令堂和令弟被关押在东北方十里外的陶家庄中,因庄中有守卫二十余人,守备甚严,在下不敢冒险,正打算送信回去请四爷增派人手。”
林如玉喜出望外,“我母亲和弟弟可还安好?”
陈宏略顿,才道,“他们昨晚被送入陶家庄时是昏迷的,在下怕打草经蛇,未敢潜入,不知详情。”
林如玉立刻道,“我带了帮手,沈哥!”
沈戈从小巷内现身,带着生子快步上前,抱拳与陈宏打招呼,“宏哥。”
陈宏点头,坦然道,“沈戈的功夫是不错,但仅凭我俩……”
“不只你俩,还有四个帮手。他们主攻,宏哥、沈戈和生子分三个方向在暗处盯住陶家庄,以防他们把我母亲和阿衡偷藏至别处。”
沈戈皱眉,“你说的‘帮手’是……”
林如玉胸有成竹地点头,“你们快去埋伏,正面进攻交给我和大福。”
“对!”听到大夫人就在前边,大福也很焦急。
“你要小心行事,实在不成,咱们晚上再寻找机会。”沈戈不放心叮嘱一句,才跟随陈宏离去。
林如玉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大福道,“大哥,从现在开始到救出我娘和阿衡,你不要说一句话,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能做到么?”
大福用力点头,嘴巴闭得紧紧的。
林如玉抬头向他璀璨一笑,“咱们今日,一定能救出我娘和阿衡!”
这句话,既是说给大福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林如玉望着山的方向,快步前行。
穿过几条街道,林如玉不出意料地被一高一矮两个地痞模样的人拦住了。
矮个地痞上下打量林如玉和大福,调笑道,“呦,小妹妹瞅着恁得面生,是刚到咱郝连寨的?”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咱郝连寨可大得很,哪都不好找嘞。”高个地痞嘿嘿笑着,“不如妹妹出点钱,请咱送你们过去?”
“咱哥俩都是实诚人,不多要。”矮个地痞两只脏兮兮的大手伸向林如玉,“十文钱就成。”
林如玉假装吓坏了,拉住大福的衣袖,转身就往小巷的另一头跑去。
两地痞嘿嘿笑着,不紧不慢追赶,“小妹妹跑什么,咱哥俩干的是正经生意,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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