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为维系皇族稳定、不愿将实情托出,也是有他的考虑,并不就是真想要对大王不利。所以无论如何,你们二位的关系,都不至于沦入水火不容的境地。”

&ep;&ep;赵子偃望向窗户,良久不语。

&ep;&ep;他自少年时起,便被送去了涂州常驻。先帝夸他是天生的将才,要早早历练、必能成就大器。直至年岁渐长之后,他才慢慢琢磨过来,自己被放逐边境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磨砺,而是缘于他那道特殊的身份。

&ep;&ep;这梁国赵氏的皇位,原本应该是他父王的,也应该是他的……

&ep;&ep;甚至沐月,也应该……

&ep;&ep;赵子偃慢慢转回头来,看向谢檀:“你还想说什么,一次说完吧。”

&ep;&ep;谢檀点了下头,“现在的情况是,妾想为族人洗脱罪名,就必然需要沐太尉放手,大王想要知晓真相的话,也需要想办法让沐太尉开口。而沐太尉这个人,若非被逼到了绝境,是不会轻易屈服的人,所以说,我们要达成目标,就只能抓住他的软肋,逼他松口。”

&ep;&ep;“大王也很清楚,沐太尉所在乎的事,无非就是沐氏能借着大梁朝的光、长长久久地兴盛下去。此番卫国太子进京,关乎国运、亦关乎沐氏利用联姻增势的算计,我们若能以此作挟,必然有效。”顿了一顿,“妾也明白,大王断然不会拿大梁的安危来做赌注,我们只需要演一出戏,让沐太尉以为我们手里握着筹码便可。”

&ep;&ep;赵子偃道:“演什么戏?”

&ep;&ep;其实这个问题谢檀也没想好,正打算拉赵子偃来参谋一下。

&ep;&ep;她试探问道:“比如……绑架卫太子?事后再放了他?”

&ep;&ep;赵子偃立刻否定,“不行。太子等同一国国本,若是如此行事,只怕梁卫再无议和的机会。”

&ep;&ep;谢檀又想了想,“那……太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如若遗失,必引两国战乱的那种?”

&ep;&ep;赵子偃沉吟良久。

&ep;&ep;“之前在边境与卫国守军常有龃龉,亦曾兵戎相见,倒是听闻,说调动卫国大军的虎符一直是由卫太子贴身保管的。”

&ep;&ep;谢檀眼神一亮,“那就对了!我们把那兵符偷来,拿去跟沐太尉交换揭举信。等信到了手,大王若还是想匡扶社稷、不愿见两国因此开战,就再把兵符悄悄放回去好了。”

&ep;&ep;赵子偃思忖着摇头,“窃取虎符,谈何容易?你想得未免太过简单。”

&ep;&ep;谢檀但笑不语,拎起案上的玉箸,目光扫过各色佳肴。

&ep;&ep;“我又没说是我们亲自动手去偷啊!”

&ep;&ep;她戳了块鹅肉,不疾不徐地说道:“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说清君侧吗?因为这件事,会有奸臣帮我们去做。而我们,只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将他除掉。一箭三雕,哦不,四雕……”

&ep;&ep;嗯,外加跟你在合作中建立深刻的革命友谊,朝完成系统任务更进一步……

&ep;&ep;谢檀抬眼看了下赵子偃,笑得仙气飘飘,“这一次,大王可以名正言顺地杀掉顾仲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