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他指了指山下:“是保护血浓于水的家人,让他们免于磨难痛苦?”

&ep;&ep;他又指指皇宫的方向?:“还是保护那?个谁都没见过?的皇帝老子?,让他可以继续安稳地住在皇宫里吃香喝辣,拿百姓的税负修葺高阁楼台、养后宫佳丽三千?”

&ep;&ep;三人鸦雀无声。

&ep;&ep;宋师兄对他们作了个揖,下山去了,一路再也没有回头。

&ep;&ep;*

&ep;&ep;宋师兄走后,临月山上的气氛明显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p;&ep;叶师兄话少了,邱师弟亦萎靡不?振。

&ep;&ep;在这种情形下,萧寻初也不?知该对他们说什么好。

&ep;&ep;过?了一个月,邱师弟也说,他想下山了。

&ep;&ep;邱师弟年?龄最小,跟随师父学习的时间最短,想法本?就不?是十分坚定。

&ep;&ep;他想要下山的理由也很简单,简单到无从劝起。

&ep;&ep;那?就是他们真的没有钱了,不?能再入不?敷出,必须下山另寻差事谋生,至于将来还回不?回来,那?没个准。

&ep;&ep;邱师弟家里本?就是铁匠,只要继续回家打铁就好,这些?年?他也不?算没学到本?事,技术是对口的。

&ep;&ep;邱师弟将从宋师兄那?里拿的钱当作盘缠,下山时看起来很轻松,没多久就走远了。

&ep;&ep;山上只剩下叶师兄和萧寻初两人。

&ep;&ep;又过?了一个月。

&ep;&ep;有一天,叶师兄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将草庐内所有东西?都理得整整齐齐的,然后来找萧寻初说话。

&ep;&ep;相比半年?前师父还在时,叶师兄瘦了很多,眼底光辉亦不?复从前。

&ep;&ep;“师弟。”

&ep;&ep;他有些?迟疑地说。

&ep;&ep;“我可能……也要下山去了。”

&ep;&ep;“大师兄——?”

&ep;&ep;萧寻初吃惊不?已。

&ep;&ep;大师兄是最早跟着师父的人,早在他们还只将师父当作一个阴沉的学谕时,他就跟着师父学习制造机械和机关,学各种道理了。

&ep;&ep;这些?年?来,大师兄从未表现出过?任何对墨家学派的犹豫质疑,还经常在其他人迷茫时鼓励大家,说贫穷的生活也有贫穷的好处,这符合墨者?“节用”的思想。

&ep;&ep;他既温和又有耐心?,像一个风向?标似的站在前面,引领他们这些?后入门的师弟。

&ep;&ep;萧寻初不?得不?问:“师兄……你怎么会……?”

&ep;&ep;叶师兄扶住自己的额头,难以直视萧寻初的眼神,他情绪复杂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宋师弟的那?番话,对我……也是有影响的吧。”

&ep;&ep;他顿了顿,说:“其实这些?年?来,我父母屡次给我寄信来,劝我回家,我都没有回去。但现在……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理理自己的思路。另外,我祖父年?事已高,前些?日子?又染了重病,许不?久于人世……我想我可能也是时候,回家尽孝了。”

&ep;&ep;萧寻初张了张嘴,但最后也没将话说出口。

&ep;&ep;叶师兄道:“萧师弟,对不?起啊,最后居然留你一个人在山上。”

&ep;&ep;*

&ep;&ep;叶师兄离开那?天,是个雾霭沉沉的阴天,就像师父喝醉酒的那?个日子?一样?。

&ep;&ep;叶师兄当初没有要宋师兄给的钱,他走的时候,身上带的东西?很少,包袱空荡荡的。

&ep;&ep;叶师兄在这里耗了十年?,将自己的全部心?血耗在这里,走的时候,他拥有的所有财物,却只有一卷草席,一袋山上采的野果,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萧寻初的旧物。

&ep;&ep;临行前,他摸了摸身上的衣裳,愧疚地道:“萧师弟,这身衣服,等我回到家乡以后,再想办法寄给你。

&ep;&ep;“以前住在山上不?讲究,就把能当的东西?都当了,没想到要走了,连件得体的衣裳都找不?到。”

&ep;&ep;萧寻初忙道:“不?必了。师兄,你知道我不?缺衣服。”

&ep;&ep;叶师兄腼腆地笑笑说:“也对,你父亲对你其实还是不?错的,说不?管你,可认真想来,也没真短了你什么。五谷每回从萧府回来,总各种由头带着东西?,一会儿是地上捡的,一会儿是别人不?要的,一会儿是他家老娘非要塞给他。”

&ep;&ep;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ep;&ep;“现在再说这些?,许是像风凉话,但萧师弟,其实我真心?羡慕你,有个面冷心?热又有背景的父亲,虽说已经被?夺了权,但你总有一条后路在下面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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