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玉竹正在收拾外间的什物,听见归苼喊她,赶忙走了进来。

&ep;&ep;“那个走马灯呢?你还记得放在哪里了?”

&ep;&ep;玉竹想了一下,满是疑惑。

&ep;&ep;“走马灯?”

&ep;&ep;“对,”归苼说话间坐直了腰杆,“就是十四岁那年中秋节,我带回来的那个。”

&ep;&ep;玉竹思忖了一会儿,这才恍然。

&ep;&ep;“收在外面的箱笼里了,姑娘想要看看?”

&ep;&ep;归苼摇摇头。

&ep;&ep;“收起来便好。回去睡吧。”

&ep;&ep;天色已晚,明日又要早起,归苼怕玉竹她们短了精神。

&ep;&ep;她自己想了一会儿旧事,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连玉竹什么时候进来吹熄了烛火都不知道。

&ep;&ep;回到宫中,一切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归苼留下的人过来回报,池夫人已招了世家贵女进宫,但是安仁殿如铁桶一般,委实不知道情况如何。只直到池温出来的时候,面色不虞。

&ep;&ep;归苼点点头,就让那人离开了。她想着华真道人的话,心中暗自生出一个主意。她与池温的情分,终究还是被她拿来算计。

&ep;&ep;池夫人细心选了几日,这一日招了方家姑娘进宫。只说深宫无聊,让她来陪自己说说话。不过明眼人都清楚,池家老夫人为何招她进宫。

&ep;&ep;归苼得到消息,也不急。池温来的时候,只故作不知。

&ep;&ep;池温与母亲虽未争吵,却几日未去请安。他本就不喜欢方家,对方家姑娘,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范安却说,不用理会这些事情。他只管专心朝政便是。

&ep;&ep;可是他对着归苼,却不自觉地感到愧疚。

&ep;&ep;“怎么了?”

&ep;&ep;归苼间池温心神不宁,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抬手按住他的太阳穴。

&ep;&ep;“头痛?”

&ep;&ep;池温摇摇头,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到唇边轻轻亲吻了一下。

&ep;&ep;“没事。”

&ep;&ep;归苼朝他笑了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ep;&ep;“那便是想我了?”

&ep;&ep;池温笑了起来,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ep;&ep;“既然直到,以后便不许出宫了。”

&ep;&ep;归苼歪着头看着池温,抿了一下嘴唇,摇摇头。

&ep;&ep;“就要迁都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偶尔回去看看。毕竟我的身份,祭奠母亲不太方便。”

&ep;&ep;池温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ep;&ep;“那也一日便回。”

&ep;&ep;“好。”

&ep;&ep;归苼笑着应了,心里却觉得酸楚。他现在这般离不开自己,等到日后,怕是想不起来自己吧。毕竟这后宫,早晚是要充盈的。

&ep;&ep;池夫人招方家姑娘入宫的时候,归苼很早在凌烟阁便得了消息。

&ep;&ep;方妍,归苼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与自己年岁相差无几,样貌也是一等一的绝色,只不过脾气不好,实在沉不住气。想来池夫人选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方家罢了。

&ep;&ep;今日凉爽,归苼在屋内也不耐烦,等过了晌午,就带着玉竹往金水河那边转转。怎料还未走几步,便遥遥地看着一行人走过来。毕竟她的凌烟阁,挨着金水河。若是有人过来游玩,定是会路过她这里。

&ep;&ep;归苼眼神好,略看了一会儿,发现过来的人是方妍。不禁有些反感,她与方妍之前就一直不对付。说不上来哪里惹着她了,就是不投脾气。想来,应该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ep;&ep;她现下的身份,本想躲开,可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归苼忽然福至心灵。以退为进,今日正是好时机。她犹豫了一下,假装没看见方妍,依旧坐在金水河畔。

&ep;&ep;方妍带着人走过来,见是归苼,忍不住冷哼一声。她一直就不喜欢归苼。方妍一直自恃貌美,万没想到归苼比她更胜一筹。而且归苼美在骨子里,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俱是风情。方妍虽然自愧不如,却很是嫉妒。

&ep;&ep;今日见她在这里,又是如今的身份,不知道为何,方妍忽然很是扬眉吐气。

&ep;&ep;她带着人走到近前,看着归苼,忍不住笑了。

&ep;&ep;“阿苼,许久未见。”

&ep;&ep;归苼正盯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发愣,见方妍来了,仍旧坐在那里,架子摆得足足的。

&ep;&ep;“确实许久未见。”

&ep;&ep;方妍以前见着归苼,是要行礼的。今日好容易调转过来,见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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