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子殿下到——”

&ep;&ep;现下,就连最位高权重的魏首辅也要起身恭敬地相迎,更不用说黛争这群刚题名的进士。

&ep;&ep;当太子越走越近,轮廓逐渐清晰时,黛争毕恭毕敬的面庞有了裂痕,而这裂痕像是被一记重锤砸开,从心底猛地碎开。

&ep;&ep;这人——

&ep;&ep;不是兰玖的兄长吗?!

&ep;&ep;若他是太子殿下,那么兰玖……

&ep;&ep;不,兰萧,他姓傅。

&ep;&ep;他顶着全天下最尊贵的姓氏。

&ep;&ep;怪不得汝城县令不敢造次,魏首辅命人将她打骂出去,随意处置黛策一家。

&ep;&ep;一直以来,她觉得他位高权重,一手遮天,甚至还掰着指头算过,他约莫在二品以上。

&ep;&ep;皇家人,是她远没想过,也不敢想的。

&ep;&ep;从当初懵懂无知救下陌生的他,到被他辱骂奚落,如今到长安也足有二月,只要傅兰萧不说,旁人不语,她绝无可能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ep;&ep;哪怕只是多了一个傅字,这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了。

&ep;&ep;她好像被枷锁无声地束缚住手脚,难受到连呼吸都是痛的。

&ep;&ep;她真的只是在燕朝盛世之下的小人物,在他眼中,甚而是一片泥,一粒沙。

&ep;&ep;傅兰萧,他可以将她玩的死死的。

&ep;&ep;“那边那位我看就生的俊俏,不如就她来当这探花郎怎么样?”

&ep;&ep;恍惚间,她听见太子傅兰佑说了什么,又感觉到身边的人将她推攘在前方,对上他的桃花眼,她可以从他眼中看出些不怀好意来。

&ep;&ep;“探花郎,你要再这样傻愣着,恐怕,你就要受罚了。”

&ep;&ep;探花宴还有一习俗,由探花策马先行,去长安各大名园折取明芳,后其他进士再骑马跟上,若是探花要比其他人回来的慢,便又是一轮赏罚游戏。

&ep;&ep;黛争本就不会骑马,又崴了脚,根本不能能参与游戏。

&ep;&ep;可这毕竟是太子钦点,要是拒绝,不是驳了太子的面子?

&ep;&ep;傅兰佑对探花宴没什么兴趣,看着驮着黛争的马比他坐步辇还要慢的速度出园,招呼旁边的侍卫说:“你去给她的马加加速。”

&ep;&ep;最终,他眯了眯眼睛,十分满意地看着那匹黑马像疯了一样狂奔,颠的上面的小人只能俯身抱住马脖,横冲直撞地向前奔腾。

&ep;&ep;他算准了时间,步辇与玉轿相应。

&ep;&ep;“哟,九弟,是出宫吗?好巧啊,刚刚黛进士也骑马出去了,扬起好大的烟尘,”他捂着鼻子向轿中的人挑衅,“这当了探花郎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孤看现下要到宫门外了吧。”

&ep;&ep;而轿中的人,并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叫停,宫人们也低着头,只敢默默抬脚前行,傅兰佑知道,那是御书房的方向。

&ep;&ep;也是,为了能在父皇面前争光,谁管个乡里来的姘头。

&ep;&ep;这样还显得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ep;&ep;傅兰佑只愿黛争可别摔的不能被傅兰萧用了,还能让他再多下点猛药,让傅兰萧是断袖的实情公之于众。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下下章入v

&ep;&ep;第23章胸闷

&ep;&ep;黛争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ep;&ep;本来,她以为这匹马就跟耕地的黄牛一样老实,只要出了宫门她就准备下来,管他什么惩罚,总不能叫人挨皮肉之苦吧。

&ep;&ep;谁知,有人倏然在这马屁股处狠狠刺了一下,惊的黑马前蹄高扬,发疯地向前冲锋,本就不知怎么骑马的她也未看清楚是谁,没直接摔下马已经是一个奇迹,就只能抱着马脖子无助地颠簸。

&ep;&ep;“让开!让开!”她努力去拉动缰绳,凭借她记忆中看到的那样控制烈马,可收效甚微,宫门还未完全打开,就被黑马见缝插针挤了出去,还带了一个侍卫仰倒在地。

&ep;&ep;耳边的风在嘶吼,恶狠狠地刮在脸上,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ep;&ep;又有什么从身边呼啸而过,错落的马蹄声让黛争的心跳慢了一拍。

&ep;&ep;“黛进士,抓紧。”

&ep;&ep;她感受到她的背挨住了谁有力的胸膛,他的掌心细润而温暖,覆在她已经僵硬的手背上,像是安抚一般拍了拍,随即,越过她的手,猛地一拉!

&ep;&ep;黑马再一次双蹄前抛,随着一声强烈的嘶鸣,骤然停下的马儿差点将黛争甩下去。

&ep;&ep;幸而后背那人夹紧马肚,只让她堪堪落入他怀中。

&ep;&ep;黛争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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