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即将离开的他。
“班主任说,如果你来了,就去下他办公室。”
她语气委婉地说完,却见对方置若罔闻,依然目不斜视地朝着门口走去。
阮芷音凝起眉心,抓住了对方衣角,缓了口气道:“道个歉,很难吗?”
任谁都能看出,老王这是在给程越霖递台阶。毕竟,主任向来看重学生们的竞赛成绩。
程越霖视线低垂,落在她松开的指尖,语气带了几分嘲讽:“怎么,你这是在替人抱不平?”
“我只是就事论事。”
“哦?就事论事,就是让我去和秦玦赔礼道歉?”
依旧是这副散漫随意的态度。
阮芷音缩了下拳,眼神认真地看向他,一字一句道:“程越霖,其他人没有义务包容你的少爷脾气。”
气氛僵持几瞬。
少顷,程越霖轻勾下唇,看向她的眼神却分外平静:“是么。”
话毕,漠然的背影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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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教学楼门口的钱梵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立刻迎了上去:“霖哥,东西拿完了?”
“嗯。”声音听不出情绪。
钱梵小心看眼身旁的人,换了个话题:“对了,陈锋恢复得不错,应该不会影响体考。”
陈锋和薛起在争学校的推荐名额,上回的比赛要不是薛起故意使小动作撞伤了陈锋的膝盖,两边哪会动起手来。
思及此,钱梵忍不住补了句:“明明是薛起先动的手,主任也是偏心,看见秦玦也受了伤,居然真停你的课。”
见身边的人没搭腔,钱梵再傻也明白过来,程越霖这是心情不好。
他叹了口气,拍着肩膀安慰道:“没事霖哥,就当放假了,这下赵冰也没理由折腾婚礼改期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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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音姐,晚上程家的婚礼,你去吗?]
阮芷音望着屏幕上的短信,极淡地皱了下眉。
后面的座位依旧空着。
她试图忽视,却发觉自己总是会岔开思绪。
即便她和程越霖的关系连‘友善’都算不上,却也没有上次那种不欢而散的局面。
然而就算这样,她也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抱歉湘湘,考试前学校不放假。]
才回完秦湘的消息,不远处,汪鑫不大不小的声音飘进了耳中——
“听说薛起被记过了,上次篮球赛他害陈锋受了伤,两边才动了手。”
笔尖微顿,阮芷音望着眼前的试卷,心里那阵烦乱的感觉,仿佛又多了些。
所以上次他是......生气了?
念头刚起,阮芷音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去摸脖颈上的红绳,却摸了个空。
玉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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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奢华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比起婚礼,更像是一场宴会。
“赵冰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不会是想给你生个弟弟吧?”
钱梵望着不远处端着架势的赵冰,倒是有些佩服对方装腔作势的本事了。
虽说赵冰是长辈,可她上位的手段太不光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哪怕伏低做小到现在补了场婚礼,也不见得会让人高看一眼。
更何况,程逢之这些年都只有一个儿子,赵冰和继子的关系也尴尬。
“随她去。”
程越霖穿着挺括英气的西装,悠闲放下手中杯盏,仿佛并不在意赵冰刚才的话,又轻飘说道,“倒是你,来这么迟?”
“一放学就被主任叫了过去,让我喊你回去上课,出了校门又因为阮家的司机耽搁了会儿。”
眼前的人动作微滞,停顿一秒后,“阮家的司机?”
钱梵不可置否地点头:“对,瞧着是没接到人。”
话落,就见程越霖面色略沉。
“霖哥,你干嘛去?”
见人作势就要离去,钱梵赶紧拽住程越霖的胳膊,劝解道:“就算不喜欢赵冰,你也得顾着点程叔的面子啊。”
程越霖抬下眼皮,望着不远处被围着攀谈的程逢之,眉峰轻扬:“你觉得,他的面子需要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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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弄丢了玉佛后,阮芷音的第一反应,就是昨天还器材仪器时掉在了器材室。
可当器材室的门被人关上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变成了一场并不友善的恶作剧。
信号不好,电话更打不出去。手机濒临关机时,她听到杨雪和贺晓兰在门外的对话,才知道杨雪手中根本没有钥匙。
好在阮芷音知道,司机如果接不到她,发现她没有回家后,一定会再回学校找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只是器材室的环境,确实有些难捱。
一月的岚桥,傍晚有些湿冷。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器材室里灰尘厚重,激烈的咳嗽过后,身体好像逐渐失去了力气,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沉。
视线越来越暗,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厚重的声响后,耳边总算传来道发沉的声音。
“阮芷音,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