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后将我阿姐请到了寿康殿,已经好几个时辰,都未见阿姐归来。”

&ep;&ep;太后和暴君在斗法,慕容冲担心阿姐会沦为二人之间争斗的牺牲品。

&ep;&ep;虽然不愿意来找暴君,但整个大秦,能与荀太后抗衡之人,只有眼前的男人。

&ep;&ep;“孤这就去接淑妃~”

&ep;&ep;苻鸾扯了扯嘴角,她实在笑不出来,此时她整个后背都火烧似的疼。

&ep;&ep;“你..”看到暴君苍白的脸颊,慕容冲知道方才他定被沸水烫的不轻。

&ep;&ep;想开口关怀,但却不知道该说些甚么,这些本就是他该受的,不是吗?

&ep;&ep;“我先走了!”深深看一眼暴君浸湿的鸦青龙袍,慕容冲转身就要离开。

&ep;&ep;“陛下,不好了,传国玉玺,玉玺..”

&ep;&ep;冯恒吓得说话都开始打哆嗦,此时他颤颤巍巍的将传国玉玺捧到陛下面前,不敢继续说下去。

&ep;&ep;慕容冲凝眉,但见巴掌大的墨玉传国玉玺,竟是被磕破了一个角。

&ep;&ep;传闻这传国玉玺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时,命人打造。

&ep;&ep;历代君王,甚至是其余诸侯国君主都对这方玉玺垂涎三尺。

&ep;&ep;父皇在世之时,他只是用手摸一下大燕的传国玉玺,都会遭到父皇严厉的训斥,看来今日暴君要大发雷霆了。

&ep;&ep;“碎了就碎了,岁岁平安懂不懂?这是吉兆!”苻鸾不以为意。

&ep;&ep;直到很多年后,当攻入长安城内的慕容冲端着这方残缺的传国玉玺之时,竟是潸然泪下....

&ep;&ep;“冯恒,陛下也许需要传太医。”慕容冲勾唇淡笑,头也不回的离开太庙。

&ep;&ep;.....

&ep;&ep;寿康殿内,淑妃慕容婵跪在地上,已经大半日水米未进。

&ep;&ep;“爱妃,孤来接你回宫。”带着薄茧的修长指尖忽然出现在面前,慕容婵眸中带着委屈的泪光。

&ep;&ep;膝盖早就跪的发麻,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忽而听见一声厉呵。

&ep;&ep;“皇帝!”

&ep;&ep;慕容婵有些颤抖的缩回自己的手,似乎有些情怯。

&ep;&ep;“别怕,有孤在,孤宠你!”

&ep;&ep;她看着暴君俯身,伸手理了理她的云鬓,又将被刮到额前的发梢捋一捋。

&ep;&ep;与她对视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她咧嘴笑着,再次朝着她伸出手。

&ep;&ep;此时残阳如血,霞光撒入殿内尽染无余。

&ep;&ep;忽然觉得暴君灿然的笑颜看着让人莫名心安。

&ep;&ep;“皇帝!!”

&ep;&ep;死丫头一而再,再而三将她这个太后说的话不放在眼里。

&ep;&ep;荀太后此时终于无法保持镇定,从凤座上疾步冲下来。

&ep;&ep;“冯恒,送淑妃回宫,孤与母后叙叙旧。”

&ep;&ep;苻鸾盘膝而坐,现在还不是与老妖婆撕破脸的时候。

&ep;&ep;“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长安城内,你连自身都难保,你还能护着谁?”

&ep;&ep;“王景略明日就到长安城了。”苻鸾轻描淡写的说道。

&ep;&ep;“你还有脸说,都是你这蠢货,将王景略养虎为患,这大秦是苻氏的大秦,不是他王景略的!”

&ep;&ep;若不是这些年来苻鸾怂恿她的儿子重用王景略,与大将军李唯分庭抗争,相互制衡,也不会造成如今这困顿局面。

&ep;&ep;白衣卿相王景略,已然成为大秦庙堂的象征与楷模,牵一发而动全身。

&ep;&ep;看着苻鸾离去的背影,素来端庄自持的荀太后竟是气急败坏的摔碎了手里把玩的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