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秦内忧外患之际,秦王苻坚与荀太后,却将对抗中心瞄准羌、丁零、乌丸等部族酋豪。

&ep;&ep;以及狡猾多端的慕容垂。

&ep;&ep;皇帝陛下甚至御驾亲征,亲自征伐叛臣慕容垂。

&ep;&ep;平阳城外。

&ep;&ep;苻鸾站在姑射山巅,今日是慕容冲二十五岁生辰。

&ep;&ep;三年来,她派人送到平阳城的礼物都被慕容冲退回。

&ep;&ep;每年他都会来到平阳城,却过城门而不入,只在姑射山巅重复同一件事。

&ep;&ep;在慕容冲生辰之时,替他打树花。

&ep;&ep;暗夜中,铁水打在冰冷漆黑的夜空上,炸成一簇簇小伞状的火树银花,顺着夜空向四散绽放。

&ep;&ep;太守府内。

&ep;&ep;慕容冲端坐在开满莹白梨花的树下,抬头望天,一轮新月挂在梨枝头。

&ep;&ep;月下梨花如玉,树枝如剑般伸向苍穹,疏影横斜的花朵孤零零缀于其间。

&ep;&ep;从前在长安城的时候,每当他生辰之时,苻坚总会笨拙的替他打树花庆祝生辰。

&ep;&ep;他说他是凤凰的命,凤凰只有浴火才能涅槃高飞。

&ep;&ep;学着暴君为他亲自烹制长寿面的样子,慕容冲依样画葫芦的煮了一碗。

&ep;&ep;他一个人坐在院中,吃的很慢很慢,将碗中的面条一点点塞进嘴里。

&ep;&ep;那些面条早已经坨成冰渣,咬在嘴里咔嚓咔嚓作响。

&ep;&ep;“殿下,秦王派人送来个礼物。”

&ep;&ep;老奴牧瓷端着锦盒垂首站在殿下面前。

&ep;&ep;殿下没有吩咐如何处置这些礼物。

&ep;&ep;他不知道是该像从前那般,将这些东西烧的一干二净,还是留下。

&ep;&ep;于是牧瓷安静的侯着,等待殿下的命令。

&ep;&ep;他听到隐忍的啜泣声,于是壮着胆子微微抬眸。

&ep;&ep;心中诧异,方才那面似乎没有多少汤水,怎么这会竟然多出了许多透明的水渍。

&ep;&ep;他微眯着眼睛,有些不忍的看着殿下垂头咀嚼,那碗面中开始慢慢融出许多清水,而且越来越多。

&ep;&ep;“哦……”

&ep;&ep;他失声呢喃,原来那越喝越多的汤,是殿下的眼泪。

&ep;&ep;“殿下!”

&ep;&ep;“将这碗面扔了,难吃~”

&ep;&ep;“将苻坚送的东西,烧掉!”

&ep;&ep;......

&ep;&ep;平阳太守慕容冲竟是不自量力,以两万兵马起兵反秦,攻打蒲坂。

&ep;&ep;结果可想而知,慕容冲纠结的乌合之众,被将军窦冲所败。

&ep;&ep;得到消息的时候,苻鸾正在追击慕容垂的路上。

&ep;&ep;“令窦冲立即援驰西路征伐慕容垂的大军,不得有误。”

&ep;&ep;“冯恒,传令下去,立即拔营,孤要亲自教训不知好歹的慕容小儿!”

&ep;&ep;冯恒险些老泪纵横,陛下终于知道慕容冲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了,终于决定对慕容冲下手了。

&ep;&ep;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冯恒差点泪崩。

&ep;&ep;陛下这哪里是准备亲自狙杀慕容冲,而是一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头疼脑热,而且故意放水。

&ep;&ep;这一路上,她竟是乔装易容,赶在慕容冲前面,风餐露宿。

&ep;&ep;以或车夫,或猎户,或剑客的伪装,伺机逗留在逃窜的慕容冲附近。

&ep;&ep;还提前探路,为慕容冲扫清流寇,铺平坎坷崎岖的山路。

&ep;&ep;提前为他备好可口的饭菜与舒适的驿站。

&ep;&ep;慕容冲率领着八千残兵,几乎没有受多少磨难,一路畅通无阻,投奔其兄慕容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