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此时带着无尽恨意的谢玄,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杀戮。

&ep;&ep;“去死吧!”

&ep;&ep;恍惚间,眼前出现当年那个柔柔弱弱温文尔雅,酷爱钓鱼的少年郎。

&ep;&ep;他每每钓鱼回来,就将鱼儿做成腌鱼送给亲友,被人取笑为吴兴溪水中钓鱼的羯奴。

&ep;&ep;而他,总是委屈的眨巴着眼睛露出梨涡浅笑,递过来腌好的鱼儿。

&ep;&ep;谢玄怎么变得如此暴戾?

&ep;&ep;“幼度,你我同窗一场,这才几年不见,为何见了孤就喊打喊杀!孤甚是想念你做的腌鱼儿。”

&ep;&ep;苻鸾避开谢玄致命一击,气定神闲的说道。

&ep;&ep;“你不配叫本将军的名讳!”

&ep;&ep;谢家世代簪缨,谢玄的姐姐就是赫赫有名的咏絮才女谢道韫,从谢玄家一连串的亲戚之中,谢家子弟人人都可说是诗酒风流。

&ep;&ep;按理说,谢玄的家学渊源,定会成为才子名士一流人物才对。

&ep;&ep;但他却投笔从戎,选择文人雅士所不耻的武将莽夫之流,毅然投身军中。

&ep;&ep;没有人知道这位惊才绝艳的谢家小公子为何忽然性情大变,俨然变成人人谈之色变的一代人屠杀神。

&ep;&ep;之所以叫他杀神,而非战神,是因为他的北府军所过之处,从来都是片叶不沾,不留活口!

&ep;&ep;这些年来,大秦在与晋朝交战中,谢玄一手创立的北府军更是屡立奇功,将她那草包兄长的精锐军队打的落花流水。

&ep;&ep;看着谢玄身边那些训练有素的北府兵,苻鸾眼馋的很,大秦的军队来源太杂,核心的氐族精兵只有不到十万。

&ep;&ep;其余的汉族,羌族,鲜卑族各部都是出工不出力,就像一盘散沙。

&ep;&ep;若非王景略这些年来在军中大刀阔斧的改革,北府军早就打进长安城内。

&ep;&ep;偷眼看见谢玄的腰间竟然佩戴着一只陈旧的紫罗香囊,那样式,好像是她当年送给他的那只香囊,没想到他还留着。

&ep;&ep;“杀了苻坚!”

&ep;&ep;这些北府军究竟是怎么绕过长城来到骊山的?

&ep;&ep;此时面对着数以百计的北府兵精锐,就算苻鸾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全身而退。

&ep;&ep;“护驾!!”冯恒带着援兵赶到,陷入与北府兵的厮杀中。

&ep;&ep;而苻鸾只能被动的且走且退,一路往舍身崖的方向撤退。

&ep;&ep;“快去点燃烽火台勤王!”

&ep;&ep;“你没看到烽火台的狼烟四起,但奇怪为何那些援兵迟迟未赶来!”杀红眼的侍卫焦急的怒吼道。

&ep;&ep;殊不知远处的援兵见到烽火台的狼烟,还以为又是皇帝陛下为了哄男宠慕容冲,而刻意为之,于是选择视而不见。

&ep;&ep;此时苻鸾在密林内逃窜,忽然感觉到迎面扑进一团黑烟中。

&ep;&ep;不好,有埋伏!

&ep;&ep;眼睛产生灼烧的刺痛,苻鸾吃痛的捂着双眼,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ep;&ep;“陛下~”耳畔传来慕容冲的声音。

&ep;&ep;“快走,这里有埋伏,孤的眼睛看不见了!”苻鸾伸手朝着慕容冲说话的方向摸索。

&ep;&ep;“陛下,我带你离开这!”慕容冲眸中淬着怨毒神情,牵着暴君的手,朝着舍身崖的方向疾驰。

&ep;&ep;慕容一族的列祖列宗和无数死于秦人铁蹄下的冤魂一定要保佑他,保佑他今日能亲自手刃暴君苻坚,替大燕报仇雪恨!

&ep;&ep;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些定不是援兵,此时苻鸾跟着慕容冲来到舍身崖边。

&ep;&ep;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西边袭来,苻鸾下意识将慕容冲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