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无论发生何事,我会护他周全。”

&ep;&ep;待影四十离去后,窗口伸出一只臂腕。

&ep;&ep;袖口绣着明黄色龙腾,张牙舞爪,昂首冲天。

&ep;&ep;当今敢在衣物上绣龙纹的,仅有一人。

&ep;&ep;二十八惊觉,慌忙下跪。

&ep;&ep;“主人,惊扰到您了吗?”

&ep;&ep;“没有。”

&ep;&ep;袖子的主人摇摇头,凝神盯着远去的黑影。

&ep;&ep;“那是谁……?”

&ep;&ep;“二十八的一位故友,多年未见,今日碰上了,多聊了几句,还请主人恕罪。”

&ep;&ep;“哦?”

&ep;&ep;男人眯眼,饶有兴致地将视线收回。

&ep;&ep;倒是听到不少迭闻趣事,而且还有令人在意的死者苏生,莫非那个传言是真的……?

&ep;&ep;若是真的,那必定要纳为己手,为己所用。

&ep;&ep;男人把玩着手上的黄金令牌,一半持于统帅之手,一半存于皇家,子母口相合,赫然是寻觅多日毫无踪迹的禁军军令。

&ep;&ep;在黎明耀眼的晨光中,男人徒自笑了出来,音线低缓沉闷。

&ep;&ep;原山主,接下来……

&ep;&ep;你会怎么做呢?

&ep;&ep;影四十踮着脚回到别居。

&ep;&ep;这段时日人多口杂,他主动请求从主宅搬了出来。本身,他和原生怜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是离远点心静。

&ep;&ep;室内拉着帘帐,光线昏暗。影四十避之又避,还是绊倒了什么,瓷器落地的碎裂声惊扰了清晨的雀鸟,纷纷振翅而飞。

&ep;&ep;那是一碗温热的清粥,夜里还没有的,估计是方才送来的。

&ep;&ep;影四十的瞳仁微微一缩,目光落在室内静坐的男人身上。

&ep;&ep;窗棂的暗影覆在他绝美的面部,宛若蒙了一层薄纱,看不透神情。

&ep;&ep;原生怜上前,半膝下蹲。意料之外,男人并没有责备他,仅是移开他身周的碎瓷。

&ep;&ep;“回来了?”

&ep;&ep;影四十顶着无形的压力,嗯了一声。

&ep;&ep;“……”

&ep;&ep;原生怜清理完碎瓷,将人扶起来。

&ep;&ep;“可未受伤?”

&ep;&ep;“是。”

&ep;&ep;原生怜垂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ep;&ep;“是我不对,这些时日,擅作主张将痴痴困着。痴痴可是坐不住了?”

&ep;&ep;“并不是,我……”

&ep;&ep;影四十想要否认,话语被打断。

&ep;&ep;“痴痴一人寂寞,我知晓了。我在江南有些亲信,那里风光好,气候温而不寒,镇落僻静。痴痴可过去寄住一段时日,待大宴之后我来接你。”

&ep;&ep;影四十一愣。

&ep;&ep;花花这是想……赶他走?

&ep;&ep;为何?

&ep;&ep;事情出现了变化?龙蛇混杂,未有绝对的胜算?还是山庄里潜伏了难以匹敌的对手?

&ep;&ep;原生怜从未对影四十阐述过自己的想法,明明不是外人,更甚外人。

&ep;&ep;“仡医师会与你同行。花花的东西,我已经让下人备着了。今日便动身。”

&ep;&ep;影四十与原生怜之间是存在隔阂的。

&ep;&ep;孩子与成年人的隔阂,书中人与任务执行者的隔阂,主人与影卫的隔阂。

&ep;&ep;有些隔阂可以随着时间拉进,有些不行。

&ep;&ep;影四十擅长包容,有什么规则便平静地接受,从不会奋力反抗。

&ep;&ep;但这是第一次,他对原生怜的决定,感到了愤怒。

&ep;&ep;“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