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何氏沐晚,淑静窈窕,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时碧玉年华,恰婚嫁之龄;朕之胞弟,西楚瑞凌王,才智无双,相貌堂堂,其正室之位至今空悬,瑞凌王与何氏,郎才女貌,实乃良缘天作,今特下旨赐婚,令二人择日完婚,钦此!”
圣旨一出,引起一片哗然,何沐晚,是当朝六部尚书何宏的嫡长女。
说起何宏,那可是西楚鼎鼎有名的忠臣,可圣旨中说到的这位瑞凌王的名声,却并不是那么好。
瑞凌王北冥尘是当今圣上北冥颜一母同胞的孪生弟弟,虽然有着相同的容貌,可这兄弟二人的性格却迥然不同。
北冥颜温润勤勉,可北冥尘却荒淫暴戾,整日花天酒地不说,他甚至不顾祖宗基业,与贪官污吏沆瀣一气,滥用职权,为自己谋取利益。
瑞凌王府姬妾成群,却时不时有女子暴毙而亡,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坊间传言,瑞凌王北冥尘有虐待妻妾的癖好,而那些莫名身亡的女子其实都是被活活虐待致死的。
怎奈北冥尘位高权重,当今圣上又顾及兄弟之情,放之任之,对北冥尘的所作所为,北冥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怜那些枉死的女子,根本无处伸冤。
据传何尚书之女何沐晚灵动秀美,有倾国之姿容,气质更是清丽脱俗,且在北冥颜还未登基之前,两人便已相识。
本以为,在何沐晚及笄之年,便会被召入宫中,册封为妃,甚至有人认为,北冥颜空置中宫之位,便是为了她!
可谁曾想,如今她却被赐婚给了生性残暴的瑞凌王。
所谓君心难测,不过如此,让西楚第一忠臣之女与西楚第一佞王成婚,世人着实想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晦,而这位年轻的帝王又到底有何盘算。
只是可怜了何家小姐,本是绝妙美人,却要嫁入狼窝,当真是暴殄天物,不由让人唏嘘感叹!
独坐梳妆前台,何沐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思绪不觉飘回了从前……
踏雪寻梅,不知谁家的小姐在漫天飞雪中,攀爬着山石努力的把手伸向了那高处的一枝红梅,终于把花枝折下,女子心中一喜,露出明媚一笑。
雪天路滑,那光秃的山石更甚,脚下突然一滑,女子的身子如折翼的蝴蝶般翩然落下。
“啊!”惊叫一声,女子紧紧阖上了双目,不敢向下看。
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摔得人仰马翻,女子只觉得身下一暖,好像是落进了什么人的怀抱,试探的半睁开眼睛,一张儒雅的俊脸落入眼中,女子不觉多看了几眼。
“爬那么高,就为了折下这一枝梅花?”男子双眉轻蹙道:“若是摔坏了自己,值得吗?”
不仅外表丰神俊朗,就连声音也是如此动听,女子心中恻动,从男人怀中爬起来,她的双颊已经在不觉间染上了一抹绯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灵动的双眸闪烁着熠熠光芒,女子含羞说完这一句,便慌乱的转头跑开了。
匆忙间,一抹白色翩然飘落,那是女子随身携带的一方帕子,俯身拾起,男子想要将女子叫住,却欲言又止……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何沐晚心生悲凉。
与某人初遇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可惜物是人非,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而她要嫁的,还是那人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王爷,皇上怎么会突然下旨让你迎娶何尚书的女儿,难道说,皇上对王爷生出了疑心?要在府中安插一个眼线?”
瑞凌王府的凉亭中,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站立在半山的凉亭之中,只听后面抱剑的男子向着前面负手而立的男子询问道。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但何宏却毫无悬念,只忠于当今圣上,谁都知道,何宏是北冥颜的人,但北冥颜却要将他往外推,似乎除了安插细作,监视北冥尘的一举一动,着实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何府大小姐何沐晚性子直爽,没有心机,皇兄与她相识多年,她的脾气秉性,皇兄自然清楚,若要安插眼线,选她,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嘴角微微上扬,负手立于前面的男人淡淡回应道。
光线暗淡,看不清楚说话之人的容貌,但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总是忍不住会让人将此人想成是一个俊美男子。
“王爷说的也是!”抱剑男子若有所思道:“那这门亲事,王爷准备接下吗?”
“接,当然要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送上门的美人儿,本王岂有拒绝的道理!”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北冥尘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很快将心事掩去,北冥尘恢复了一贯的邪魅,“反正本王这瑞凌王府里已经是鱼龙混杂了,又哪里差何沐晚这一个!”
“皇上与王爷兄弟情深,但这一次,属下着实想不明白皇上的用意,王爷可能猜到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抱剑男子担忧道。
“皇兄虽然性格温润,但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所谓君心难测,本王着实懒得去想!”
顺口接过了话,男人一脸云淡风轻道,似乎对于所有的一切,他都满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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