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一片唏嘘。

我尴尬地低声对杵在台上的张鸣锋和无名说:“你们也下去吧,不用担心我。”

张鸣锋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没好气地说:“谁担心你?我是担心我爹失去一个好徒弟1

无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对张鸣锋说道:“焦夫人既然心意已决,我们还是走吧1

张鸣锋看无名的眼光充满了敌意,不满地说道:“你这莫名其妙的家伙,讨打是不?我跟我师妹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他像是吃了火药一般,见谁都想炸。

无名朝张鸣锋手指头一勾:“想打架?随时奉陪。”说完挑衅的看了张鸣锋一眼,飞身而起。张鸣锋大叫一声,满脸怒容,追了过去。

我往台下看去,赵文不知何时不见踪影了。不知是离开了,还是藏在人群当中了。

一场闹剧之后,擂台上总算清净了。

车旭抱拳道:“车某替我那两个放肆无礼的奴婢给夫人道歉,夫人不会因此怪罪车某吧?”

我话中有话地回答道:“冤有头债有主,小女子一向恩怨分明,这三年来兰芝所受的委屈,当然要一一讨回来。车大师你说呢?”

车旭脸色微变,打了个哈哈:“夫人的话太深奥,请恕车某愚钝,不懂夫人所指何事。”转头对台下说:“请各位大侠上台为车某做个见证。”

只听唰唰有声,五人腾空而上,其中两个甚至卖弄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才稳稳落下,姿势甚是优美。台下一片鼓掌叫好声,五人笑着朝观众拱手致意,随即一一向我抱拳自我介绍。

“太湖病叟丁天赐。”他个头矮小,一脸病态,说话有气无力,发须花白,五十岁上下。

“九华派铁拳郭云和。”他一身黑色短装,古铜色皮肤,虎背熊腰,四十五岁上下。

“郝星寒,武夷四杰排行老二。”他一身书生装扮,身形修长,温文儒雅,三十岁上下。

“黄山派飘云手田博文。”他身着白色长衫,白面无须,三十岁上下。

“火龙门左护法丛云修。”他一身红色奇怪装束,不像汉人服饰,满脸黝黑,二十七八上下。

哗,听起来个个都来头不校

车旭接着说道:“夫人,这几位正是当今武林赫赫有名的大侠,为人公正,不但武艺超群,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车某请他们来做个见证,夫人没意见吧?”

我还未回答,夏小雅便开口道:“五位大侠在江湖中声名如日中天,但请恕小雅多个心眼,加多几位见证人,如何?”

那五人脸有怒容,郭云和抢着说道:“你这是不相信我等为人?”

车旭伸手示意五人稍安勿躁,对夏小雅点头道:“江夫人提议,车某怎敢不从。不知夫人想要请出的见证人,是哪些大家呢?”

夏小雅答道:“他们马上就到,车大师稍安勿躁。”

“让一让,让一让1不多时,叫喊声传了过来。只见一顶轿子从街角直奔过来,三名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在前面开路。

人群骚动起来,让开了一条道路。轿子被抬上擂台,夏小雅也跟着走上来。轿子停下,一名发须皆白的颤巍巍的老者被人扶了出来。

夏小雅毕恭毕敬地对来人招呼道:“柳老先生1又对那三名中年男子抱拳道:“邢大侠,西门大侠,孙大侠1

车旭走了过来,哈哈一笑:“江夫人好大的面子,竟连中原三侠都请来了!请恕在下眼拙,不知这位柳老先生是?”边说边用研究的眼光看着那老者,似乎对他更感兴趣。

夏小雅介绍道:“这位就是当年乐府第一高手柳老先生,虽然早已告老还乡,但他老人家绝对够资格当这个裁判。车大师没意见吧?”

车旭的眼睛闪着别样的精光,抱拳道:“原来竟是传闻中的箜篌第一人柳重山柳老爷子,车旭失敬了1

柳重山回了一个礼,慢悠悠地点头笑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老夫。这失敬二字,老夫却是不敢当。”

起先到来的五人无不动容,一一前来跟柳重山打招呼。丁天赐回头对另外四人说:“跟柳老先生出神入化的琴艺相比,我等的琴艺不过是附庸风雅的雕虫小技而已。我们还是退居次位,做个看热闹的罢了1这柳重山名头之大,令得那四人全都服气地点头称是。

五人接着跟中原三侠相互招呼,好一阵热闹。

众人安静下来,各自坐好,三十平米的擂台显得热闹非凡。左边是车旭以及其一众随从;中间裁判席是车旭邀请的五人以及夏小雅邀请的四人;右边只有我和夏小雅两人,稍显冷清。

车旭抱起一只纸箱,来到我面前说:“箱内有多首曲子,你我各选一首,二人同时演奏,谁先被对方干扰出错,便算输。夫人要是没有意见,就先选吧。”

我傲然道:“不必。车大师替小女子选便是。”

车旭哈哈一笑:“那车某恭敬不如从命1

他从纸箱内抓出一张纸条递给我,又替自己抓了一张纸条。我们各自看过,便将纸条交给柳重山,坐回位上。

柳重山说道:“若是一曲终了未分胜负,二位是否继续?”

车旭狂傲一笑:“那便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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