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的到来勾起了我对第一歌妓的好奇,我欣然答应。

跟随玉儿走进醉江楼的包厢,只见一名身体曲线动人至极的女子正背对房门靠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

“姑娘,焦少夫人来了。”

那女子娉婷转身,向我看来,抿嘴一笑。只见她皮肤晶莹似雪,眼眸亮如寒星,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勾人魂魄,五官轮廓虽非国色天香,却别有一番让人欲罢不能的诱人风情。

我不由得看得痴了,她也露出惊艳之色,上下打量我。

我叹道:“兰芝今日方知世上竟有如此美人1

她回过神来,步态优美地向我走来。一股若有若无的体香袭来,让人心神俱醉,跟她的名字十分匹配。她小嘴微张,露出洁白的贝齿,甜美柔和的女中音极具特质:“夫人真会说笑,谁不知这方圆几十里,夫人才是才貌双全的第一女子。谢谢夫人不计瑞香身份低微,应邀前来。”

玉儿适时插嘴道:“夫人请坐,玉儿这就安排上酒菜。”

我直接切入主题:“不知瑞香姑娘有何见教?”

她温柔一笑,递给我一个盒子,说道:“瑞香备了一份薄礼,还请夫人笑纳。”

我面有愠色,将盒子推了回去:“姑娘若是真心交朋友,就收回去。”虽然初次见面,我对她却很有好感。

她眼眸之中尽是震撼:“夫人不嫌弃瑞香身份低贱,愿意把瑞香当作朋友?”

我及其认真地说道:“人人生来平等,姑娘不过是命运不济,你又有什么错呢?难得的是你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很是令人佩服。”

“得到夫人另眼相看,是瑞香天大的福分1她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半晌,她抬起目光,眼神迷蒙,嗓音低沉地徐徐开口说道:“瑞香命苦,自幼堕落风尘,虽坚持卖艺不卖身,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日遭遇难题,若是过不了这一关,恐怕难保清白1

我油然道:“姑娘有何困难尽管说出来,兰芝能帮上忙的,定当竭心尽力。”

她柳眉微蹙,我见尤怜:“瑞香被卖入青楼,凭着一副好嗓子成为院子里的头牌姑娘,也因为如此,妈妈才容忍瑞香卖艺不卖身直至今日。今晚几大院子有场联合的才艺比试,妈妈说了,若是我赢了头彩,保住头牌的地位,便由得我保持清白之身,否则……”她眼眶中隐隐闪出泪光,神色之间大有凄然的意味。

“你说,我要如何帮你?要我替你弹琴还是伴舞?”想到她如此佳人身陷风尘,我大生怜惜。

瑞香扑哧一笑,笑声有如珍珠跌落玉盘一般悦耳动听:“瑞香再不懂事也不敢要求夫人出席此等场合。”

我讪讪一笑:“那我能做什么?”

“瑞香听闻夫人才艺出众,想请夫人替瑞香写首词曲拿去参赛,定会让人耳目一新,那我的胜算就大了许多。”

我目瞪口呆:“你也想玩原创?”

“啊?”瑞香呆了一呆,“什么原创?”

我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不会写歌。”

见瑞香面露失望之色,我想了想,说道:“不过我听过一首歌,名叫《醉青楼》,姑娘或可一试。这里可有纸笔?我把词曲写给你。”(注:《醉青楼》,原唱范逸臣)

她大感兴趣:“《醉青楼》,光听这一个醉字,就动人心弦。玉儿,备纸笔。”

接过我写好的词曲,瑞香从前往后仔细看了一遍,娇躯剧震,动容道:“好词.铜镜里岁月的轮廓’,这一句话就写尽了我等风尘女子苦命的一生,唉……”她眼中露出凄迷之色,想必是勾起了身处青楼的心酸记忆。

我满心怜惜地看着她。

神思恍惚半晌,她收敛心神,徐徐开口唱道:“檀色点唇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铜镜里岁月的轮廓……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妥,舞榭歌台即使是场梦,也无需去捅破……”

她的唱腔中透出一种历经沧海桑田的凄然意味,每个吐字,每声呼吸,都深深刺入听者的内心深处,扣人心弦,让人随着她的伤而伤,随着她的悲而悲,把青楼女子的美艳、落寞和沧桑表现得淋漓尽致。

“……含苞欲放的花朵,在一阵往昔过后悄悄折落。谁能读懂的落寞,烛光也微弱,映红了夜色。”

她早已叹息般地吐出最后一个字,我脑海中仍然盘旋着她如泣如诉的歌声。直到一片冰凉滴落颈项之中,我才惊觉自己已泪流满面。我向瑞香看去,只见她双目含泪,神色凄苦,犹自沉浸在歌曲之中,不能自拔。

“对不起。”我擦干泪水,“兰芝无意触动姑娘的伤心事,这歌……”

“这歌很好,谢谢夫人。”她回过神来,凄然一笑,幽幽地叹口气,“‘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可’!可惜,瑞香想要假戏真做,到头来却只落得独自悲花伤月的下常”

我不由得血往上冲,砰的一声拍在桌上:“谁负了你?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

瑞香惊讶道:“夫人不必如此动气,瑞香一介青楼女子……”

我打断她说:“我生平最恨始乱终弃之人,说,那人是谁?”

瑞香面露感激之色,有些羞涩地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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