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一直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在屋里团团转,几个小宫女也被指使打扫得打扫,烧热水的烧热水,煮茶的煮茶。

没一会儿,刘逸一脚踢开门,从外面跑进来。

水仙正想呵斥,一看到刘逸怀里的那个人,立马扑过去:“怎么回事?!”

刘逸让开她,将月华抱到屋里:“替她换衣服,淋了些雨,叫府里的大夫过来。”

说罢,将月华放到床上,便退了出去。

“夫人!”水仙泪珠子立刻就落下来了,一面指挥众人烧热水请大夫煮姜汤。

牡丹阁一群人忙而不乱,有条有序。

一个端水的小宫女绊倒了,跌坐在地上,水盆叮铃哐啷,水洒了一地。后面的人立刻收拾好,又一盆水端上来。

月华的头烫的惊人,湿毛巾放上去不一会儿就能变得温热。府里的大夫急匆匆地赶过来,诊治一番后,说是风寒。

“风寒怎么会如此严重!”水仙分明是不信的,大声斥责他,“今天早上还好好的!”

那大夫也说不清楚,正在这时候,白菀匆匆而来:“外面一个大夫,说是宫里来的。”

“快让他进来!”

这后面一个大夫姓宋,进来行了个礼:“臣宋世听从婉儿姑娘的命令,前来诊治王妃。”水仙急忙免礼,给宋太医看座。这宋太医看完,和府里的大夫一样,说是风寒,又嘱咐了两句:“寒气入体,如不细心诊治,烧成肺痨,可就难医了。”

宫里太医的话,总是要打个八分的折扣。他们总是把病人说的特别严重,万一治不好,就有推脱的理由。

水仙急在心中,面上却十分客气,让那太医开了方子,照着方子抓了药。

“太医辛苦,这病的是王妃,自然不能留太医了。”水仙客客气气地用荷包封了五十两银子,“这些是太医的辛苦钱。”

“这些都是臣应该的。”太医说,“只是王妃这病……”

“总归只是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水仙满不在乎地说,“由我们这些人照顾就行了,太医明天再来瞧一瞧吧。”

这宋世也不是不通晓世事的人,看着水仙如此撵他,心知可能其中有什么问题,于是拿了银子告退了。

水仙将药方子给府里的大夫看,那大夫说:“用药谨慎了些,方子是好方子。”

水仙松了口气,幸亏府中的大夫说了一句,要不然她就直接把那锅药倒掉了,

太极宫内,赵太后逗弄着架子上的黄雀,小鸟蹦跶几下,特别讨人欢喜。

婉儿进来了,接过小宫女手中端的托盘,立在一边。

“刘逸抱着她回去的?”赵太后拿起托盘上的小碟子,拨弄着里面的鸟食。

“是。”婉儿低头顺目地说。这事大家都看见了,她可不敢胡乱说。

“儿大不由人了。”赵太后悠悠地说。

“奴婢以为,王爷做的对。”婉儿说。

“哼!”赵太后重重哼了一声,将盘子掼到桌子上。

“王爷回府之后,立刻回了南苑。”婉儿接着说,“牡丹阁乱成一团。”

赵太后的眼睛眯了起来。

“王爷若是无情,太后娘娘未必喜欢他。”婉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赵太后依旧闷闷地生着气。婉儿娓娓地说:“太后,御膳房新做成了一样点心,迫不及待想要敬献给太后尝尝。我做了主,让他们上一份,估计现下是做好了。”

赵太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快端来给本宫尝尝。”

太极宫内一片其乐融融。

靖南王府,牡丹阁。

整个牡丹阁都笼罩在一种不安的情绪中。大小宫人,连说话都是静悄悄的,生怕触了水仙的逆鳞,叫她打一顿领出去。

本来院子里是很轻松的,月华没吩咐下去,他们就可以一直玩下去。现下,可没谁敢在主子生死未卜的时候重新押宝,

“王妃殿下已经昏睡三天了。”一个小宫女对白菀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王妃的事,也是你们议论的?”白菀瞪了她一眼。

屋里突然传来一阵贺喜声,白菀急忙跟在水仙后面跑了进去,果然,看见月华,长着眼睛,虽然不是很有神,但很清明。

“水……”毫无血色的嘴唇布满细小的裂痕,月华低声说,声音堵在了嘴里。水仙立刻用布巾沾了水,给她润了润唇,又用小瓷勺喂了她两口:“我让小厨房准备一些蜂蜜水,夫人先喝一点吧。”

月华无力地动了动脑袋,随后问:“他呢?”

水仙知道,她问的是刘逸。靖南王刘逸,在水仙病的快死的这三天里,没有来看过她一眼。水仙舔了舔嘴唇:“王爷在忙,我现在就打发人叫他去。”

“不用了,本王来了。”水仙话音刚落,刘逸就走了进来,“本王听说你醒了,立刻就过来了。”

“让王爷费心了。”水仙说,“王妃现下还不怎么能说话,就由水仙代她说。”

刘逸被她的话刺得有些一愣,继而无奈地看着她。他其实很想来的,只是,他的一举一动,宫里很快就会知晓。如果太后知道了,恐怕会是更加严厉的责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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