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救梁见空那次,尼泊尔,危险吗?”
&ep;&ep;许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危险。”
&ep;&ep;程然嗤之以鼻地笑了笑:“梁见空对我,可比那次狠多了。”
&ep;&ep;许轻言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ep;&ep;“看起来,你并不知道他真实的死因吧。”
&ep;&ep;许轻言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厉害。她听曹劲说过,他是从高处坠落而亡,坠落之前,全身已被高度烧伤,所以究竟是被烧死的,还是摔死的,致命伤到底是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ep;&ep;认领尸体的时候,她没去。
&ep;&ep;火葬的时候,她没去。
&ep;&ep;每年的清明、冬至、生辰、忌日,她都没去。
&ep;&ep;就因为这样,她被很多人说冷血,寡情,势力,高傲,还有骂□□的,反正私底下什么难听的都骂过。
&ep;&ep;他们说,当年要不是沈月初,她早就被废了,还弹什么钢琴。
&ep;&ep;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沈月初喜欢她,她就是不给回应,硬生生吊着他,让他感觉还有希望。
&ep;&ep;他没了,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流。
&ep;&ep;凌俏替她伤心,明明整夜整夜失眠,眼睛都要哭瞎了,却不解释。
&ep;&ep;为什么不去?
&ep;&ep;她根本不知道他死了,父母用尽手段封锁了消息网,就为了让她一心一意参加完国际钢琴大赛,当她拿到奖状微笑着各种合影的时候,曹劲红着眼等在音乐厅外头。
&ep;&ep;她彻底懵了,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被父亲反锁在家里,直到火葬那一天,她还在绝食抗争,她只想去确认,有谁能告诉她,这都是假的。
&ep;&ep;后来呢?
&ep;&ep;可能是恐惧吧,怕到心都在发抖,怕真的确认,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ep;&ep;如果上天有灵,如果他的灵魂不灭,她只在心里跟他说,别人不需要知道。
&ep;&ep;她突然和家里闹翻,突然退学,突然放弃了视如生命的钢琴,突然转专业。
&ep;&ep;猜测的人还有很多,但没人能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ep;&ep;她再次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时候,还是那个面色淡然,说话从不会大声,不爱与人过多接触的许轻言,没人能从她纹丝不动的脸上找出任何异样。她似乎要把自己修炼成佛,不与人结缘,也不与人结怨,她以为,下半辈子她依然会这般默默听他的话,过好这一生,可她觉得自己注定要辜负他,他难道不明白,没有他,她如何过好这一生?
&ep;&ep;今天,程然对她说:“你并不知道他真实的死因吧。”
&ep;&ep;“我们家和李家的恩怨,跟你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简单说来,他们想要干掉我们,我们也想他们不得好死。这两年,我是发狠想整垮梁见空,但为什么?为我自己,当然,为我们家,当然。还有就是,为了我兄弟。”
&ep;&ep;“他是为了我死的。要不是他,今天我不可能坐在这。”
&ep;&ep;“八年前,梁见空部署了一切,我和月初分头行动,设了很多□□,梁见空那时已经猜到我有替身,可一时猜不准我究竟在哪。他最后干脆都下杀手,可惜,我逃掉了,月初却被他逼在山顶。”
&ep;&ep;许轻言的脸色已经差到极致,程然这次却没有停顿,他紧接着一步一步,把她逼入真相的漩涡:“他放火烧了山,月初被烧成一团火,在挣扎中失足跌落山崖。”
&ep;&ep;程然一边说,一边观察许轻言的脸色,她看起来随时会昏倒,却依然挺着背,默不作声地听他描述那些残忍的场景。
&ep;&ep;“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具焦尸。梁见空以为是我死了,没想到不是,他有多愤怒,可想而知。他应该查了沈月初的底。”程然意味深长地看着许轻言,“见到你的第一面,他应该和我一样,已经认出了你。”
&ep;&ep;许轻言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下。
&ep;&ep;如程然所说,梁见空如果一直知道她的身份,那他这期间的举动,就耐人寻味了。
&ep;&ep;但如果,程然说的,不是真的……
&ep;&ep;似是已经看穿她的疑虑,程然裤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正面朝下,推到许轻言面前:“你可以留着,如果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撕了吧。”
&ep;&ep;许轻言的手指慢慢抚上照片的背面,像是被定身一般,她始终没有将照片翻过来。
&ep;&ep;她盯着照片,问程然:“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ep;&ep;程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你救了,杀死你男朋友的杀人凶手。”
&ep;&ep;他这句话,何其诛心!
&ep;&ep;冷,从内而外被寒气炸裂的痛感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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