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宝姝被接进皇宫的时候,整个皇城已经恢复了欣欣向荣的状态,大家都说新皇开明,不许士兵扰民,更不许以势欺人,并且戒严,只要敢滋生事端的,都抓起来严惩。
&ep;&ep;“来了,宫殿已经收拾好了,你先吃点东西,再睡上一觉。”林宝姝的马车进宫门的时候,是陆景宴亲自去接的。
&ep;&ep;原本她是要跟着卓雅一同进宫的,但是陆景宴跟皇上申请了,让卓雅和林宝姝分开进宫,以示郑重。
&ep;&ep;当然卓雅已经是皇后了,她入宫那天,也是宫门大开,皇上和太子亲自迎接。
&ep;&ep;至于第二日太子妃入宫,皇上这个公公就不凑热闹了,太子前来便可。
&ep;&ep;林宝姝眨眨眼,看着眼前一身盛装的太子爷,还有些反应过来,特别是他衣袖和衣摆上绣着的四爪金龙,更是增添了几分皇家威仪。
&ep;&ep;方才她在马车中遥遥看了一眼,就觉得他好似脱胎换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严肃和生人勿进。
&ep;&ep;但是等他进了马车,与她一同坐着说话的时候,他却依然那么温和,周身的冰冷都收了起来,一如当初哄她开心的宴哥哥。
&ep;&ep;用完饭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我真的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办成了。”
&ep;&ep;陆景宴正在给她舀鸡蛋羹拌饭,听闻此言,不由得抬头冲她笑了笑:“没什么不相信的,北齐迟早都要走这一遭的,只不过稍微提前了。封地和藩王永远都是执政者心里的一根刺,要么被乖乖拔除,要么奋起反击,从鱼刺变成真龙。几代北齐王都在筹谋此事,背靠边疆,虽然战乱连连,但同时也可以养兵练兵,还跟朝廷要钱要粮,况且这么多年,望京里有无数北齐安插进来的探子,里应外合,最主要的是先皇失道者寡助,一切天时地利人和皆有,因此能以力破之。”
&ep;&ep;他倒是毫无避讳,一一讲给她听。
&ep;&ep;“所以忽然冒出来的铁口神断青阳子大师,也是北齐的探子?”
&ep;&ep;男人摇摇头:“不,他只是个骗子。除了一张瞎忽悠的嘴,和看脸色行事的眼睛之外,别无他用。但就是这样一个草包的小人,文不成武不就,略施小计,就把三位皇子拖下水,还让北齐军顺利进入皇城。当然能被他骗到的人,更是个草包。”
&ep;&ep;他边说边讽刺一笑,将伴好的饭递过来,看着她吃。
&ep;&ep;林宝姝眯起眼睛笑开了,不知道是为了食物的美味,还是因为他的自信。
&ep;&ep;“太子爷可不会,毕竟您英明神武。”
&ep;&ep;她立刻夸了一句,男人这么劳苦功高,夸奖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实际上乘车进宫这一路上,她就夸了不少,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亲近。
&ep;&ep;“太子爷累了,待会儿可得要太子妃陪着就寝才行。”
&ep;&ep;他捏了捏她的耳垂,用完膳又说了会儿话,两个人果然睡了个午觉,只不过这个午觉时间比较久,动作也比较激烈,气氛更是炙热。
&ep;&ep;让守在外屋的宫女们,都面红耳赤的,太子妃来了之后果然不一样。
&ep;&ep;午觉歇完,太子爷匆匆前往御书房,他好像有点迟到了,跟亲爹约好了谈事的,不过他也不着急,毕竟亲爹昨天也迟到了,一人一次不相欠。
&ep;&ep;林宝姝则又歇了会儿,才慢慢挪步去了冷宫。
&ep;&ep;这里关着先皇的废后,太子造反,废后是活不了的,但是陆景宴特地把这位故人留给了她。
&ep;&ep;临走之前,她还仔细将自己描画一遍。
&ep;&ep;“皇上,你不开眼啊。你死了之后,林知善立刻支持乱臣贼子登基!”
&ep;&ep;“林家从来都不是纯臣啊。”
&ep;&ep;“林妍,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也算到了今天!”
&ep;&ep;废后的喝骂声阵阵,林宝姝皱了皱眉头,忽然顿住脚,有些不想进去了。
&ep;&ep;这人明显是疯了,她说什么恐怕废后也听不懂了,可最后她还是进去了,娘亲多年的执着,还是却了结此事吧。
&ep;&ep;“皇后,我来了。”林宝姝轻声喊了一句。
&ep;&ep;废后充耳不闻,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ep;&ep;“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林宝姝想了想,忽然开口念起了这首小诗。
&ep;&ep;“是谁在念这首诗,都给本宫掌嘴,打死扔进乱葬岗,又是想借林妍的东风上位的贱、人是不是?”果然原本没有反应的皇后,一听这首诗,瞬间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咆哮,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林宝姝。
&ep;&ep;“你是谁?”“你是林妍!贱、人我撕了你,活着我斗不过,死了我肯定能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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